“什么,都死了?”
元晋安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也是应声落地。
“唉,可不是,惨那。”李显仁说着话,还抬起袖口抹了抹眼泪。
“都死了?”元瑾汐也是脑子嗡地一声,有些难以接受。回来之前,她不是没想过会有亲人离世的可能,但竟然都死了?
“假的。”耳边忽然间传来一道极低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只有元瑾汐自己能听到,但说得斩钉截铁,非常肯定。
是无名。
元瑾汐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思维也敏捷起来。这人前一秒还在介绍他家的院子,这会儿就抹起了眼泪?而且,此时再看他的表情,也是看不出半点悲伤,反而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李伯伯,你可不能说谎话诓骗我们,我二叔、四叔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几个堂兄弟也正是青春年少,哪里会都死了。”
李显仁一直观察这他们二人的状态,看到元瑾汐很快震定下来,暗道可惜,不过还是接着说道,“没死也差不多了,衙门口都已经判了他们的通匪之罪,如今他们都关在大牢之中,只等秋后问斩。”
“这么说还没死?”不知不觉之中元晋安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个变化,元瑾汐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虽然父亲在她的记忆中极少发火,但每次发起火来,都是很吓人。
就比如母亲去世那年,他抱着自己来找李显仁家麻烦的时候。
可李显仁并未察觉,“虽然还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通匪的罪名啊,衙门口都判了,只等这秋后问斩。”
他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了,本来能救回来的。”
元瑾汐心里冷笑,看来这人对他们是有所图,那也好,就看看他想干什么。
“李伯伯您快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人就回来,只要能救人,我们什么都愿意干。”
这话让李显仁心里非常得意,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几句话就上钩了。
“这事说起来也难也不难,如今这怀安城里,官最大的是陈将军,再往下就是杨将军了。你也看到你们祖宅上的杨府两个字了吧,那就是杨铭的府邸。”
“他呀,说那宅子与他八字相合,特别喜欢。但是县衙里,那宅子是落在元先生的名下的,元晋平没有地契,就是有心用宅子保全自家人性命也是办不到。”
“如今元先生回来了,就正好,把宅子的地契拿出来,我再去运作一番,花个千八百两的银子,不论是元晋平一家,还是元晋康一家,都能赎回来。”
元晋安冷眼看着李显仁,觉得像是在看一只豺狼。当年,他就应该再狠一点,直接打断他的一条腿,也省得自己在这儿听他胡说八道。
“可是,”元瑾汐又开口道:“我们父女好不容易才从外地回来,又上哪里去弄千八百两银子呢。”
“诶,这话就见外了,你们没有我有啊。最近几年,成化可是没少往家里送钱,一千两银子虽多,但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
李显仁故意顿了一下,不再言语。
元晋安此时也知道女儿的意思了,无非就是想套出眼前人的目的,当下便道:“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唉,说起来也是惭愧,我那发妻,五年前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时时感到孤寂,这些年一直想续弦,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如今你们父女远道归来,也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把瑾汐给我当填房如何?”
“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你们元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些人,我保证全都给你救回来。”
“放你娘的屁!”元晋安就是刚刚惊讶时摔了茶盏,不然这个时候绝对会吧东西摔在他的脸上。“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年岁,竟然还敢图谋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