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夏其然带到别处关押,另外给夏大公子一张椅子,再叫个小厮来,给他束发更衣。”
夏其轩此时虽然双手被缚,但仍然微微颔首,“多谢王爷。”
他的样子虽然滑稽,但言语之间流露出的气度,就好像他此时根本不是阶下囚,而是在与齐宣坐而论道一样。
很快,军营里曾经服侍过夏其轩的亲兵就前来给他洁面束发,然后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而夏其轩也果然没有食言,不但把事情全部交代了,甚至是亲自写了口供。
他的字很有风骨,即便是放到秋闱的考场之上,也足以在一众寒窗苦读的考生中间脱颖而出。内容上也是条理清楚,甚至还有一些文采。
若不是他写的是认罪书,这口供都可以当成一篇文章来读。
齐宣不由摇头,“可惜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家世背景,又何必走这样一条路?”
夏其轩写完最后一个字,按下手印,将笔一扔,洒脱一笑,“成王败寇,王爷何必多问。”
有了夏其轩的口供,即使眼下还没有提审陈霄,齐宣也把□□这件事的全貌了解个清楚。当然,为了防止夏其轩真真假假的误导于人,这份口供还得经过多方验证才行。
忙到这会儿,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想到他早上就让常兴文把所有官员聚集在一处,到现在已经有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如果有人暗中吸食□□,这会儿就算不露馅,也是快了。
“康将军,此处就交给你处理。我与夏其轩有约定,你暂且不要为难他,找个清净地方单独关押。陈霄一定要看好,防止他自尽。我要回趟怀安,有事立刻遣人报我。”
“是,属下明白。”康志成抱拳领命。
安排完毕,齐宣半点也没耽搁,带着人骑着马直奔怀安。
康志成看着他急急打马而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人回怀安,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去看看那里有多少人吸食福寿膏么?
他怎么觉得,他是去看那个婢女了呢?
虽然之前他觉得人无完人,齐宣不过就是宠爱一个婢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这会儿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太妥当。
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被一个婢女迷成这样,实在是有失身份。
忧心忡忡地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间自嘲一笑,自己在这儿操的是哪门子心?这事就算不妥,要烦心的也不该是他才对,只有太后和皇帝看着颖王呢。
唉,也不知道自己这爱操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此时的怀安县衙,众官员已经在偏厅里坐了一整天,各个焦躁不已,但齐宣有令,没他的命令不能走,他们也不敢公然违抗。
更不要说其,还有一个人一直抱着腰刀坐在门口,仿佛谁敢擅动,他就要砍谁一样。
这个中时候,已经有人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气。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宣玮的总兵,更是鼻涕眼泪一起流。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常兴文心里咯噔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宣玮。这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像书里写的,吸食了福寿膏的症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此时算是明白齐宣要他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的目的了。
同一时间,元瑾汐在连续两天无法入睡之后,终于是睡了个饱的,一觉醒来,竟然是夕阳西下。
元晋安守了一个白天,看到女儿醒来,一双眼睛又恢复灵动,不由松了一口气,“醒了?饿不饿,爹给你做了鱼粥,要不要喝。”
元瑾汐却是揉了揉眼睛,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王爷呢?”
作者有话要说:元晋安;唉,什么叫女大不中留,算是彻底体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