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明白。”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开口:
“总之,你不用再去挣医药费了,回京大报道吧,我记得竞赛的前三名学费全免。”
顾宁远冷笑,“回去?回去让人指着鼻子骂小畜生吗?”
沈熹也笑,“那怎么办?下半辈子你都不用活了是吗?”
顾宁远刚要说话,却被她打断。
她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一开始就该去死。”
顾宁远怔住,垂在身侧的左手颤了颤。
沈熹的语气近乎残忍:
“只要你是顾家人,你还姓顾,就算你什么错都没犯,清白、无辜这四个字,也同样和你沾不上边,你摘不干净的。”
停了停,她一字一顿接着说道:
“白骨堆起来的顾家倒了,只剩你苟活,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下场,你早该知道。”
听了这些话,好一会儿,顾宁远才重新开口。
“……你恨我?”
短短三个字,说的分外艰难。
好似有千斤重,压的人心头无端一沉。
沈熹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眼角眉梢挂满冷色。
“我要恨的人是顾宁安,而他已经死了。”
她声音不高,落在顾宁远耳中,却字字铿锵,震耳发聩:
“顾宁远这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已,谈不上恨与不恨。”
闻言,他不自觉收拢双手,嗓音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紧张:
“那你,会原谅我吗?”
问完,顾宁远自己也有些失神。
原谅什么?
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有什么好原谅的?
非要追究的话——
大概是,他姓顾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