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被扇一脸水的沈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条鱼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难不成是因为养在寺庙里,被佛光普照给度化了???
果然是我佛慈悲。
她在心里虔诚念了声阿弥陀佛。
“施主,这已经不是当初那条鱼了。”
风吹云动,身后飘来一道略沧桑的嗓音。
沈熹回头,看见双手合十的僧人。
“两条鱼长得太像了,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她笑道,“真的很难让人分辨出来。”
僧人念了句佛号:
“可即使外表一样,它们终究也是不同的两条鱼,不是吗?”
沈熹嘴角的笑容缓缓凝固。
殿内诵经声骤然大了几分。
她偏头,看向正中间那座佛像。
这里四季香火鼎盛,烟雾经年不散。
蒙蒙白雾缭绕而上,氤氲了莲座之上的慈悲面容。
半晌,她收回视线,眉间多了几分倔强,一字一顿道:
“可对我来说,这就是同一条鱼。”
僧人低垂了眼:
“假亦是真,真亦是假,是与不是,真真假假,你心中自有定论。”
沈熹无意识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何必要计较这么清楚?”
“的确,可你既囿于眼前的假,那个真,又该如何自处?”
听到这句话,沈熹乌黑瞳仁颤了颤,没有再与他争辩,转身欲走。
身后的僧人叹了口气,双手合十。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沈熹脊背一僵,脚下加快速度,跌跌撞撞的走了。
神思恍惚间,她分不清方向,走到哪里是哪里。
待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座九孔石桥的桥头。
桥下波光粼粼,岸边杨柳依依。
桥身两侧悬了高低不同的几道铁索,用作做护栏,上面挂满仿古式的玲珑小锁。
锁面镌刻的人名或新或旧。
沈熹指尖轻抚过那些同心锁,一边看,一边缓步向桥尾行去。
蓦地,她目光定在角落某一把锁上。
这把锁的款式与所有同心锁一样,或许是有了些年份,锁面微微泛黄。
在旁边崭新的同类映衬下,很是不起眼。
沈熹却停下脚,弯腰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