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她也没动,只是她在院子里把厉北城养的已经爆盆了的多ròu分出了一株。
然后,院外停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南芙看了一眼这房子,毅然上了车,走的时候,她只带走了一盆小多ròu。
……
厉北城回到屋子的时候,手里兴冲冲提着一只小笼子进来。
笼子里一只浑身黄黄的小奶狗在笼子里趴着,时不时哼唧两声。
“小芙,我把大黄接回家了!”厉北城把大黄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边叫着她。
可是屋子里安静极了,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他愣了一下,推门去南芙的房间,可里面空荡荡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小芙!”
最后,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玻璃杯下找到一封压着的信。
这一刻,他其实知道,南芙已经离开这里了。
他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那封信。
信上是南芙的字迹,她说的话很短:
“阿深,思虑很久,我决定回家了,跟我的家人在一起。
大黄是我送你的礼物,就让它陪你一阵子吧。
你不要找我,等我治好腿就回来了,在此期间,你要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我不喜欢告别,你也不要牵挂我。”
其实,南芙要走是有迹可循的,厉北城不是没有发觉,他只是在默默尊重她的选择。
从最近她突然要开始自己学会去散步开始,从她对他突然有些好转的态度开始,从她某一天开始收集广玉兰的花瓣在家里开始……
只是,她选择在今天走了,走得这样不留痕迹,猝不及防。
厉北城靠坐在沙发上,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脚边,轻轻蹭着他的鞋。
他感觉心里一下子空了,孤独在刹那间像潮水一般向他袭来。
明明南芙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可是他就是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南芙会离开他,从认识她开始,他一直坚信她会永远在自己身边。
可是她最终还是走了,用一种很平静的方式,将融在一起的骨血生生撕裂,不顾余生的疼痛咬牙作别。
厉北城可以去追的,他知道只要他去查,他一定能知道她在哪里。
但,他知道不可以,她不喜欢。
初夏闷热的空气里,院子里最后一朵广玉兰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光。
“啪嗒——”洁白无瑕的花朵从枝头坠下,打落在地。
屋子里响起男人沉闷的哭声,让人心酸又难受。
……
南芙走的第三天,叶怀宇回来了。
显然,南芙离开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只是回来收走自己的东西。
厉北城一脸平静地坐在客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叶怀宇整理好行李下楼,还是走到厉北城面前冲他深深弯了腰。
他说:“厉先生,谢谢你在下雨的那天请我进门。”
厉北城像一座古老的雕像,沉重而缓慢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眼神晦暗:“我很后悔在那天请你进门。”
他想,如果那天不打开门,更没有请叶怀宇进门,那么南芙就只有他一个人了,那是不是她就不会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