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六的天驰股份,不可谓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意味着至少上十亿的现金。
池律现在手里握有天驰的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是公司持股最多的人,可他一上来就要百分之六,转给了他,可能他会失去对天驰的控制权。
池律看着那行字,打字回:〖可以。〗
——
到北城废区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一栋栋烂尾楼伫立在这块废地上,池律按照周文彦的指引找到了地四栋的最末端的烂尾楼。
空旷的草地前,一栋灰白的水泥楼,类似工厂一样有铁门封锁。
他提着钱箱,拿着合同书扣响了那扇铁门。
…
奉清已经很累了,累到极限,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她的手腕脚腕全是血痕,这两天一粒米未进,只喝了一些肮脏的水。喉咙涩得发干,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周文彦倒坐着椅子坐在一旁,自己一个人打扑克,输了赢了全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他似乎心情很好,大多排面都是赢。他笑出声来,自说自乐,模样怪异而可怕。
奉清看着他的模样,心底反胃,止不住地想吐,可连胃酸也吐不出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人会爱你吗?”周文彦打牌无聊了,又开始把目光转向她:“我小时候还瞎了眼,说要娶你呢哈哈哈!”
奉清靠着墙壁,绝望地看着头顶的石灰板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周文彦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邪笑着开口:“因为我要你生不如死呀。”
“我们在这关一辈子,可好?”
“我要看看你能饿到多少天,才肯吃那‘饭’呢。”他扯下她的一根头发,“还是,直接被饿死啊?哈哈。”
奉清没有力气争辩,只是垂着头,任由他摆弄。
她不知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也不知自己的拯救是否真的渺无希望,有些时候,她看着窗外的光,觉得自己没有一生了。
她和池律,哪还有一生的时光可以蹉跎。
因此当她看见那扇铁门被打开时,池律一身黑衣提着一只皮箱子站在门口,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幻觉了。
“清儿。”低哑一声,带着心疼怜惜。
眼泪从眼眶滚落,奉清怔怔地看着他,觉得好像是做梦。
而周文彦走近,拿出铁钥匙解了她的手链脚链,扶她起来,一柄短刀比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听见他说:“你把钱放下,股权书放在箱子上面,不要有其他动作,否则我杀了她。”
池律照做,把签了字的那一页合同翻在上面,放在箱子上,而后一点一点推近他身侧。
到了五米远的距离,周文彦突然喝了一声,“停下!”
池律停下脚步,还在低声求商量:“你不要伤害她,你说的一切,我全部照做。”
奉清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最好看的眼睛,盛进星光,胜过日月,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眼睛。
抿着唇角轻轻开口,她对着唇形无声说:“你不该来的,阿律。”
不该为了我,放弃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不该为了我,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不该为了我,向周文彦低头。
靠近的那几步,奉清一手放在肩上,对着那把短刀,趁着周文彦注意力全被那个箱子吸引过去的时候,直接徒手握上了刀刃,想夺过刀刺向他。
她用尽全力,手心被锋利刀刃划破,握着那柄到,把刀尖对向了周文彦的心脏,她用力刺下去。
周文彦回过神来手心已被割出了一条长的血口子,他的血和奉清的血流了满身,他看着刀尖,立刻反手夺刀柄,将刀尖对向奉清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力量悬殊,奉清闭了眼睛。
她感到自己身子落空,被一股极温暖的气息笼罩进怀里,她听见一声疼叫,手中匕首被人夺走,刀尖划在肉上的声音,浓重的血腥味在空中溢散开来。
奉清感到自己好像在血泊中,温热的鲜血流过手指,触及脖颈,到了唇边,腥甜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