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督领事摆摆手,“宁郡君可是难为咱家,太子殿下最近公务繁忙,又有要案侦破,时常几日不眠不休。眼下已三日未曾回东宫。”
楚景湛忙得脚不点地,太后遇刺一案,已然半月过去,却毫无头绪。
宁微蘅识趣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悄悄递过去,“还望张督领事收下,拿去喝茶。”
方才老夫人着人叫她,说是宫里太监来宣旨。宁微蘅已做了两手准备。她自知,这事不好办,只面见太子殿下一面,断然不能。
她期望再见太子一面。此事渺茫,但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张督领事往前一推,摆摆手,“宁郡君这礼,咱家受不起。不是咱家不行方便,是实在不能。”
太子确实不方便。他快要地位不保。
宁微蘅哪肯轻易放弃,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她要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太子,又有什么路子,达成自己设想。
她没从皇帝那里下手。皇帝实在无法接近。想必太子好接近许多,加上太子新政,令宁微蘅知晓太子主张。
眼见张督领事左右推辞,怕是要恼。宁微蘅灵机一动,“若是我有法子,寻出案子的真凶。太子殿下能否抽空见我一面。”
张督领事眉毛一挑,原本眯缝眼开,“那感情好。你可不能诓咱家,若是撒谎,可是要掉脑袋的。”
宁微蘅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张督领事声音拔高了,用尖细的嗓子说:”如此,宁郡君可是东宫的贵人了。“
他们会谈完毕,张督领事命守门内侍监,去把人请回来。过了一会,众人才回到正厅。
老夫人亲自送宫里的各位内侍监到大街上。
府里正厅只余大夫人、宁微蘅和一众仆婢们。
一时冷场,众人都默默无言。十几个人的屋子里寂然不闻一声咳嗽。
宁微萱气得可谓是七窍生烟,她眼刀飞来飞去。她母亲在边上摇摇头。大夫人程氏的脸也是不阳不阴。
所有人都不解,为什么宁微蘅一下鸡犬升天。
宁微蘅救太后的事,宫里人都知道的不多,更枉论府里人。宁微萱倒是知道,也只敢告诉父亲。她怕告诉母亲,会被相交甚好的姨娘、妹妹知道,到时传出去没个开交。
母女两个眼来眉去,宁微萱瞪着眼,龇着牙,一副活剥了宁微蘅的模样。大夫人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摁住宁微萱不许她发作。
宁微蘅不管别人怎么想想的,她没空闲瞧人眼色。她方才和大太监夸下了海口,说是能助太子寻到刺杀太后的凶手。
记得,前世里,太子便是因此失势。因太子未找到元凶是谁。
这才是关键所在。宁微蘅能走到今日,大多靠着前世里知晓的事。太子前世没找到指使者,她自然要不知道主谋是谁。
可方才若是不这么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太子。况且,太子找不到凶手,便会失势。到时候四皇子势力自然大增。扳倒谢家就更是难上加难。
横竖宁微蘅要找到背后主使者。
她转头,瞧见大夫人母女还在,想起有件事情,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