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人已经在君府待了近三个月,虽说君夫人行为诡异了些,但从未刁难过他们。
日子过得也算清闲,时聆依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在叙儿后面露个脸就行,季陈辞闲着没事干,整天掷着三枚铜币,口中念念有词。
今天给君风当靶子的小厮很是眼生,像是新来的,“咻咻”几粒石子从树上飞过去,那小厮捂着头痛哭流涕,就算跑得再快都会被砸到。
时聆坐在一旁嗑瓜子看戏,大黄翻着肚皮躺在她脚边,没事就摇摇尾巴。
小厮额头被砸了个大包,险些伤到眼睛,时聆于心不忍,朝着君风喊道:“公子——你弹到他眼睛了,换个东西砸吧!”
君风从树叶中探出头来,见那小厮捂着脸,好像真的被伤到了,他挠了挠头:“那你先下去吧,换个人来。”
小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飞快跑开了,时聆又抓起一把瓜子,表情很是无奈:“您弹树叶不行么?”
“树叶不会动啊!”君风义正言辞,“我可是要出去打拐子的,就得拿人练。”
那小厮走了没多久,又有新的人顶上,在院子里狂奔起来,时聆叹了口气,只能老老实实在一旁嗑瓜子。
季陈辞像是没听到边上的动静,双眼紧闭,双手支在胸前,诡秘莫测。
时聆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好奇道:“你在干嘛呢?”
“背经。”季陈辞眼都不睁。
时聆大为震惊:“你没事背什么经啊?”
季陈辞放下手,缓缓睁眼,百无聊赖地道:“因为没事干啊。”
“闲来无事,给你算个命吧。”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疯了,给个鬼算什么命啊……”
时聆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给我算!给我算!!!”
“行行行。”季陈辞拗不过她,“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时聆拧着眉想了许久,而后道:“我忘了。”
季陈辞挪开她的手,幸灾乐祸道:“那可惜了,没法算。”
时聆气得把爪子嗑得“嘎嘣”响,仔细想了下,他们在这白吃白住几个月,活也没怎么干,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把衣物洗了?”
“我问过了。”季陈辞面不改色,“他们说每天只要洗几件,半个时辰就洗完了。”
看了眼脚边的大黄,时聆又道:“那要不,去小厨房帮帮忙?”
提到这个,季陈辞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忘了吗,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忙没帮上,还顺了三盘糕点走。”
听他这么说,时聆回想起来确有此事,她目光闪躲,心虚道:“这不是再长身体吗,吃得多点很正常啊。”
“是么?”季陈辞伸出三根手指,比在她面前,“你顺走糕点之后,晚膳还吃了三碗饭。”
“你烦不烦啊!”时聆恼羞成怒。
此时叙儿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过来,时聆掀开上面的白布,便见篮中摆着一排排月牙馄饨:“这是哪来的?今晚吃这个吗?”
叙儿擦了擦额间的汗,又将菜篮子往上提了点:“今天是鬼节,钟家特意送了点馄饨过来。”
前些日子,那钟氏小儿突发恶疾,没钱治病,便求到了君府前,君风见那小孩可怜,便拿了些银子,让他们赶快去请郎中。
幸亏去得及时,那孩子捡回条命来,之后家中凑够了银两想来还钱,却被君风拒在门外,让他们留着钱给小孩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