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他脚步微凝,“我要等她看完演出??”
阿明垂首,补充道:“曲小姐在酒店,先生,您不方便——”
“有停机坪吗?”
阿明微怔,下意?识点了头。
“直接落她酒店。”孟昭延不留商议余地,上了直升机。
目光轻飘飘地掠过直升机内部的矮柜,他缓缓拉开柜门,通身散发着森冷寒意?的漆黑金属物?件安静躺在柜子?里。
这?动作又一次提醒他,他现在有多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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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不过早晨七点。
程曼尔微微抬手?,掀起窗帘一角,看宁城晨光正好,霞光万道。
她给施安发了个消息。
「今天?辛苦你,那个导演助理说?九点可以见,在樟兰大道的咖啡厅」
她的追问?,在至暗的昨日得到一点点回响。
那个陌生邮箱号自曝自己并?非导演,而是他身边的助理。而导演新跟的综艺刚好要在宁城拍一期,愿意?见一面,透露一点消息给程曼尔。
收到邮件时,她有些茫然,或者说?是迟钝。
好似有一点光透过皲裂的缝隙照了进来,可她关在深不见底的洞穴中太久太久,久到光照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给不出?任何反应。
而在面对?施安和接踵而至的电话时,她脑子?不停告诉自己,这?些人都是她很亲近的人,她不能任性消失不见,可她无法回应,逃避回应。
一夕之间,和他们?之间的情感联结,好像彻底断裂了。
这?种感受,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她与世界交流的方式改变了,是不正常的。
深夜,汪医生和她聊了会。
“脑雾状态和失真感通常会综合出?现在焦虑症患者身上,这?是现实和你本身身体感受有矛盾,大脑出?现的一个保护机制,”
汪医生是她很信任的咨询师,劝她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体会这?种不舒服的感受上,哪怕它存在,也不要回应或主动排斥。
程曼尔以自己状态太差为理由,把和导演助理会面一事?交给了施安。
但其?实,她是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做。
施安八点上来了趟,盯着她吃完早餐,可还是拦不住她去卫生间吐了一通。
甚至没?有催吐。
“小曼,我会帮你找到证据的。”他递去一杯温水,“不要想那人了,不值得,好好养病,也不要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不了我带你去别的城市,我们?重头再来。”
程曼尔嗓子?似卡了碎石般钝痛,抬了抬手?,勉强张唇:“你快去吧,我没?事?。”
施安走?后,她看了眼手?机,见微信还没?有回复,又切到了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