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允檀的视线不敢从眼前还在摇荡的深红酒液上挪开,不敢否认,更不敢承认。
来递酒杯的阿明回身离开时,有什么东西刺痛她余光,令她不敢作?声。
她不做无谓挣扎的原因是,这里是澳大利亚。
“以及三年前,在她参加的节目里,故意安排人偷拍,编造谣言,逼她当众承认并退赛,加重她病情?。”
孟昭延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红酒,水液流动的声,渐渐被窗外陡然变大的瓢泼雨声所掩盖。
“曲小姐,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年你借我送你的一张铜矿合同,行了多少方便?”
他?放下酒壶,壶底与桌面磕碰出清脆声响,似一声打到人心里去的惊堂木。
“也?没想过,当初我既然能为她默许你千百倍地清算曲三小姐,今天,你就?有可能,比她更惨吗?”
“照片在国内,我、我还能找到那男人,他?听?我的话,会……”曲允檀双唇发颤,似乎从暖意洋溢的室内一下被人丢到冰天雪地中,“会出来澄清的,她……我去跟她道歉……是我做错了……”
男人冷眼瞧着,高脚杯端在指侧,任由?抓握住的细长杯挺陷在要将它折断的力道中。
“你做错了,那她做错什么了?”
程曼尔做错什么了。
曲允檀哑口无言。
她解释不出,当她看见一个为达目的甘愿自?轻自?贱委身于人下的女?人,却阴差阳错获得?世界上最为珍重的一份偏爱时的心情?。
凭什么。
凭什么她当年为将曲允桑踩在脚下,做了同样事情?时,得?到的却是被人利用完就?弃之如敝履的结果。
那人……
那人甚至与她血脉相连。
直到碰到孟昭延。
她甚至都不用付出身心,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再一步步将早就?该属于她的东西夺回。
她原本可以安安稳稳将一切收入囊中,家族、财产、权势……
直到她目睹了那场海滨烟花。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知道那颗祖母绿裸石代表什么的人,她仰望着与她一样轻贱的女?人,得?到漫天爱意。
得?不到回复,孟昭延也?不在意,他?压根没兴趣听?那些饱含嫉妒与扭曲的话。
或者说,他?从未怀疑过程曼尔做错过什么,要错也?是他?的错。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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