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尔假装自?己听?不懂,毕竟铺垫得?差不多了。
“所以……”
“尔尔。”他?沉声打断,“等我回国,你当面和我说,好吗?”
怎么可能。
她抿唇,望着压在头顶上的天花板,明明已?经粉刷成?崭新模样,怎么好像还是当初那片斑驳得?不堪入目的天花板,随时都要落一身灰呢。
尘屑穿过时间落入眼睛,泪腺下意识泛出汹涌泪水,想把异物感冲掉。
章洪说得?对。
她的灵魂有一部分属于这里,属于那个阁楼,地下室,老宅……永远逃不出来。
而?她的月亮,确实不该为这副破碎糟糕的灵魂倾落。
或者说,他?从不是只?属于她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确实照到了她身上。
“孟先生,我们……”
“结束吧。”
第67章
澳大利亚正处冬末春初的交界点,却因为一股不合时宜的冷气流,卷来整整三天的大风与冰雹。
悉尼机场来来往往堵了数千名游客,所有航班延迟不止,连路都封了,没办法坐车前往别的城市机场。
而这样的恶劣天气,直升机若要强飞出城,等于赌命。
寸步难行。
烟灰缸发出猩火熄灭的嗞嗞声,一缕淡白青烟绕在骨节分明的指侧,悄然散去。
“周五,冷暖气流交汇还会带来新?一波强降雨。”阿明垂眉丧眼的,“届时,道路会解封,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去天气状况更好一点的堪培拉或者墨尔本。”
男人未表态,银灰色的烟盒掌在手?心把玩,停顿一瞬,又抖出一根细长的烟,噙到唇边。
“把kearney叫来。”
kearney是他的私飞机长,军方退役飞行员,得知老板临时要回国,这几天一直是二十四小时oncall的状态。
可饶是他飞行经验再丰富,技术了得,评估完天气情况后?,给出的结论还是不能飞。
等kearney的几分钟,孟昭延给已经好几天杳无音讯的人再打电话?,意料之中,还是没接。
未接电话?占了满屏,这几日反反复复地看,还是等不来她的第?二个电话?。
那晚不该接的,不接就不会听见她那句话?。
“我们结束吧。”
“尔尔。”他不自觉提高些微音量,“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你。”程曼尔话?语平和?,不似门?窗外的狂风暴雨,似要将这座城市连根拔起,“就像现在,我和?你说这些话?,也感觉不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