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下来,凝视着燕承勋的眼睛,说,“爹,您的肌肤被大火灼烧过,如今要治愈您,怕是要蜕去外面这一层受损的肌肤短时间内再生,这种蜕皮的痛苦不亚于凌迟之痛,所以,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燕承勋点头,平静地说,“好,昭昭莫要担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心爱的人,又跟姬凤昭说,“其实我这一身被灼烧过后的皮囊,一直都在疼。每逢干燥的天气,它便会如同撕裂拉扯一般痛苦,而每逢阴雨潮湿天气,它也一样会有锥心之痛,所以我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处在这样的疼痛里,我早已经习惯了。”
宣平心痛地握紧他的手指,红着眼眶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很痛,你这些年还嘴硬,一直不肯承认,一直说你没事……”
燕承勋温柔望着她,“看着殿下的时候,我本来就不疼了啊,就像如今,昭昭说等会儿会如蜕皮一般痛苦,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的殿下就在我身边,我只要能凝望着您,我就一点也不害怕。”
宣平听着爱人说情话,眼眶越发酸疼。
这个傻子……
她将姬凤昭递过来的木棍接住,塞进燕承勋嘴里,“咬着。”
说完,她又坐在燕承勋旁边,示意燕承勋靠在她怀里,“我抱着你,我陪你一起疼。”
燕承勋默默看了一眼几个孩子,红着耳根含糊地说,“不用,我能撑……”
宣平好笑地打断他,“能什么能?自家孩子们面前,你还怕什么羞?快过来,让我抱着你。”
秦惊鸿在一旁笑眯眯地揶揄,“就是就是,太傅您拿出您在北荣舌战群儒的脸皮来,那么厚的脸,您怕什么啊,我娘都没有不好意思,您还怕呢?”
燕承勋轻轻瞪了一眼秦惊鸿,“就你胡说——”
他重新看着宣平。
见心爱的人执意要陪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依偎进了宣平的怀里。
姬凤昭一直含笑看着两个长辈。
见两个长辈准备好了,她才轻声说,“那,爹您准备好,我开始了——”
她将手伸到燕承勋脸上。
只有她能看见的金光灿灿的功德,一瞬间就化作了神奇的力量,从她手指尖传入燕承勋脸上。
神奇力量在燕承勋那被灼烧过的肌肤上游走一遍,确定了需要治愈的范围以后,那股力量一瞬间就分化成了无数小细丝,分别渗透进了燕承勋每一寸受损的肌肤里。
那温润的力量进入受损的肌肤不到一息,就猛然开始了极具破坏力的攻击!
它们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同时发力,将燕承勋丑陋的肌肤硬生生撕开剥离!
剥皮之痛,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那是比十大酷刑还要惨烈的刑罚,能让人生生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