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满头的问号,他回头想问宁幼仪在开什么玩笑,却只得到钟珩警告的目光。
他肃穆点头,“是,从小便生的怪病。”
宁幼仪目露怜惜,“既然如此,怎么不白天接诊?反正夜间也多在睡觉。”
程慕简直不知道钟珩在背后编排了他多少,但是人在钟珩手下混,他睁眼便说瞎话。
“白日里因病总觉得晕厥,我……小时候身子底子就不好。”
宁幼仪点点头,还想接着问,程慕赶紧走到房屋的内间,做出十分忙碌的样子。
钟珩赶紧接话,“我看程慕可怜,收留了他。”
内间的程慕一个趔趄。
宁幼仪撇撇嘴,一眼不往钟珩的方向去。这屋子又十分简陋,没有什么好赏玩的东西。
她踱步向外走,漫天飘雪,她哈一口热气,站在屋檐下,伸手感受雪化在手心。
钟珩往日总希望宁幼仪能学会安静,而她真正不理他时,他又感觉万般难捱。
他指尖敲打杯壁,望着宁幼仪削瘦的背影。
半晌后才靠近,将宁幼仪冻得通红的手拉回,掸掸斜斜飘落在她肩头的雪花。
“若再冻病了怎么办?”他看一眼宁幼仪,“想让表哥心疼死是不是?”
宁幼仪不正眼看他,耳根却偷偷红了,只把冰冷的手心放在他火热的大掌中。
钟珩知道这是服软的信号。他轻轻笑,“从小到大便都是这性子。”
“又是谁惹你生气了?”他目光难得这般柔情,不惧攻击性。
宁幼仪抬头看他,他亦轻轻抚弄宁幼仪的眼尾。
“你许久不来找我。”
她知道太子表哥对她很好,接她回京、帮她处理承恩伯府,还带她看病、算着日子会给她送来药丸。
她好面子,把思念也说得别别扭扭,“万一我突然发病疼呢?”
钟珩失语,素心和素兰,会每日上他这里禀报她的动态。
他将宁幼仪刚划了伤口的手放在掌心暖热,“性子颇酸。”
这几日他皆在查宁幼仪中的蛊虫,只能在宁幼仪晚间睡得熟时去看她两眼。
他眉目温柔,“幼仪但凡睡得晚些,就知道表哥天天都去看你。”
钟珩戏谑看她,“每日睡得跟小猪般,改日小心被我偷走了按斤卖掉。”
他才不会说,他知道宁幼仪接过宁伯桉的簪子后,自己酸了。
想冷她几日。
宁幼仪果然被他哄骗,带偏了思路,“你睡得才像小猪呢!”
钟珩就爱听宁幼仪娇娇的嗔骂,他仗着力气大,把宁幼仪锁在怀中,不顾她的小打小闹般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