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仪与她视线交锋,两人凝视许久,最终错落开目光。
宁幼仪始终不知道,为什么承恩伯府中的女儿。
一个,比一个更恨她,更想害她。
她以为是宁幼清想嫁给太子,所以才下药,想让她失去完璧之身。
可是宁幼清如今已成为成王侧妃,这个猜测也被推翻了。
宁幼仪不打算在承恩伯府多待,宁幼真一事后,承恩伯府直接与宁幼真斩断了关系,只为了保住剩下一家人的荣华。
宁幼仪也念在承恩伯是阿母的长兄,最终也默认了不牵连承恩伯府的决定。
况且承恩伯府的世子宁伯桉与庶子宁伯臣,皆被承恩伯教导为正直君子。
可是宁幼真养成张扬跋扈、愚昧不堪的性子,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承恩伯的责任吗?
他对宁幼真十几年的忽视,早就为宁幼真的命运写下预言。
宁幼仪没有留恋地离开承恩伯府,她一眼也未曾回看。
这里分明是她阿母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却一丝温暖也未曾在这些亲眷中得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人间事事兴,人间事事休。
皆是物是人非。
而承恩伯夫人和宁幼清只能行礼折身,道一句“恭送长乐郡主。”
-
钦天监推算八字,很快就选好了日子,成王府两位侧妃月余后提前一同入府,而薛婉恬两月后嫁入成王府。
宁幼仪与钟珩的婚事定在春后,五月十七的日子,距今还有半年左右。
冬日渐深,宁幼仪每日懒怠在屋子里不愿出门。
阿父已从雍州启程,这么大的雪,应当波折上许多,行程不免加长了。
只愿阿父早日回京,能够赶上春节。
屋子内点灯燃蜡,暖烘烘一堂,宁幼仪低头打着络子,面目在烛火的映照下柔和娇美。
她见钟珩玉佩上的麒麟结都已泛旧,堂堂太子,怎么整日里挂着一个灰白的玉佩络子?
屋外风雪潇潇,宁幼仪隐约听着些哭声。她神情疑惑,随意披了外衫出去看看。
素心蹲在角落里,宁幼仪诧异,她从来都是叫侍女们在内屋的偏殿里守夜,外面这般冷,身子如何受的住?
她赶忙扶起素心,拍拍她头顶、衣衫的雪花,“这是怎么了?”
素心是个心思简单的姑娘,不然不会被钟珩选到宁幼仪的身边。
她脸色全是泪水,天气又冷,看起来通红一片。
“郡主,素心……素心的……”她抽泣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宁幼仪赶忙将她拉进了温暖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