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国猝不及防地开战了,海防线陷入乱战当中,消息传回了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朝堂上正在斟酌人选,大皇子党与太子党都蠢蠢欲动。
蝴蝶流连在百花中,微风徐徐,杨柳依偎在夏风中。
东宫主殿的窗棂大开着,宁幼仪执着小扇,不可置信地反问,“东瀛,开战了?”
她一时无所适从,抬手打开妆匣,狼牙珠链还安静地躺在里面,锋利的边缘被磨得圆润,细节处皆可见曾经的主人何等用心。
宁幼仪穿着束胸广袖水粉长裙,高高地簪着美人髻,稀碎的散发落在脸颊两侧。
圆扇遮了半边美人颊,她垂下鸦睫,檀口微启,“栖川子……”
素兰替她簪着发饰,闻言摇摇头,“据说是二王子,明川子,”
素兰轻轻俯身,凑到宁幼仪的耳边,“弑父杀兄,不过大王子逃离在外,还不知下落。”
狼牙珠链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放回原位,宁幼仪合上妆匣,她对明川子的印象并不多,只依稀记得是个热情随和的人。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宁幼仪轻轻抿了抿嘴角,山黛掺了几分心忧,微微皱起。
清商穿堂,宁幼仪缓缓起身,拂扬步摇珠穗,轻轻作响。
在衣袂蹁跹中,宁幼仪回头一顾,细声细气地问,“表哥……会去吗?”
素兰收拾妆案的手一顿,她笑着跟在宁幼仪身后,“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有安排。”
宁幼仪微微撅着嘴,小扇探在鼻尖,眼尾向下弯起,“意思是,就是会去。”
身在皇家,既受万民敬仰,便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钟珩虽然为人冷漠,但宁幼仪知道他心中是一整个天下。
槐序渐浓,庭院间绿影葳蕤蓊郁,宁幼仪斜斜靠在窗棂,静水暗默流深。
钟珩踏着夏意来,他随目一抬,便见宁幼仪懒懒地靠在床边。
钟珩拾了一捧的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一一连缀,簪在宁幼仪乌木般的发间。
宁幼仪肚子高耸,举手投足间都多了母性的柔美。
白色的花环更添了几分孤高,钟珩看得眼热,伸手去抓宁幼仪的手腕。
宁幼仪手腕偏转,轻轻躲开了。
她眸间衔着水,一出口便打破了若神女般不可侵犯的氛围,娇嗔着“又对我动手动脚的……”
钟珩目光深沉,他站在窗外,“怪幼仪生得太美。”
宁幼仪耳垂发热,她拿象牙金丝园扇扑在钟珩的脸上,随手轻轻一探一收回,香气萦绕在钟珩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