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倒好,竟然端起大梁太子的架子,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朝他拱手。
赵煦若知礼,必要回礼,一旦回了礼,这头便低下去了。
可若不回礼,便会落下大魏皇帝亲自出使大梁,却看不起大梁人,不知礼数的名声。
如此,这礼是行还是不行,都是难题!
可赵煦岂是普通人?况且他自小便习惯性压制梁弈臻,此时以岂会在他面前落下风。
他只是抬手挥了挥,不像是前来出使的他国之人,反而像是在自己国家中检阅城楼军队一般,神情自然,表情端肃。
“哼……”梁弈臻败下一阵,冷哼一声,甩袖下楼。
“赵煦,走着瞧!”他竟然敢亲自找上大梁国门,他身为大梁太子,若是不为他准备一些惊喜,倒是有失礼数了。
可不管梁弈臻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表面上却还得将所有的礼数都做得周到了。
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大梁皇帝,而宫里头的那一位可是一直在盯着他瞧了。
他不能做错半点事,让他那几个废物皇兄拿捏到半点把柄。
按照大梁惯例,他国皇帝来朝,大梁皇室应当准备最高规格的宫廷宴会招待他。
在宴会之上,但凡在大梁皇室有身份有地位之人皆能参加,的确是一场盛会。
极尽奢华,极尽丰盛。
透过这场宴会,赵煦看到了大梁皇朝的繁盛。
他们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积贫积弱的国度,他们物产丰富,资源富饶,百姓勤劳,兵士勇敢,大梁发展形势一片大好!
他们有这样好的底子,也难怪大梁朝的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隐有打起大魏主意的意思。
宴会过后,赵煦以不胜酒力为由摆脱了梁弈臻特意为他安排的暖床的舞伎,独自回到行营之中。
这是十年前大梁人为了表示自己对大魏在关键时刻伸出援助之手的感谢之意而特意为大魏兴建的。
只提供给大魏来此出使的官员,他国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此时行营之中只住了赵煦及其下属,显得此地异常空空旷。
站在台阶看天空,大梁的夜空似乎更加浑浊。
昔日听说,月照中天,还是故乡明,赵煦曾经不明白,可此时身在异国他乡方才明白那种思乡之情。
无论他乡的东西再好,大家也都只会认为还是自己家乡的最好。
踩着一地银霜,他身着宝蓝锦袍,宽带镶金饰玉腰带将他腰背一系,显得身长体壮,站在月下,遮挡住了一地的光华。
“大魏皇帝!”梁弈臻如期而至,月夜之下,一袭暗紫衣袍显示出他一身的华贵之气。
“你迟到了,也是,十年前的你身为大梁质子,在大魏市井之间求生,一向也是没有时间观念!”赵煦一见他便忍不住出声讽刺。
“本宫有那一日,还是多得你们大魏人关照!”梁弈臻冷冷一笑。
长袍翻飞,身上透出来丝丝馨香之气。
赵煦脸上一僵,锐利的眼眸直直射向他:“若朕没有猜错的话,大概你就是那个替朕的皇后挡箭之人,说,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
梁弈臻当即笑了,凉凉开口:“皇后?本宫怎么听说你们大魏并无皇后,也是,初始是有的,可现在却只有沈氏废后,怎么,大魏皇帝这是发现错怪了佳人,所以想要演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吗?”
赵煦心头一滞,为着自己的心事被面前之人一语戳破,而异常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