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
“很昂贵、很昂贵,”景玉说,“好像我这辈子努力工作都买不起的味道。像您在法兰克福的那个庄园,像您路德维西的那个地下室……”
说到后面,她声音稍稍低下去。
“还有点像妈妈。”
克劳斯没有继续说话。
布料轻柔接触,景玉主动靠近。
他的胸膛感受到潮湿和柔软,还有她轻轻颤动的呼吸。
今晚的景玉,没有像其他时刻那样,说一些煞风景的话语,她很安静。
克劳斯的手指触碰她柔软的脸颊,在上面压出来小凹痕,又松开。
“我忽然觉着你刚才的提议有些有趣,”克劳斯若无其事地说,“要不然我们试一试?”
景玉惊喜地抱住他,叫了好几声。
克劳斯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微微凸出来的肩胛骨。
克劳斯尝试使用其他目光来审视她。
不是男人对待女人,更不是上司对待下属。
这个小龙在搬运金子的时候,蹦蹦跳跳,似乎也摸了他其他的宝物,在上面留下独特的气息。
这些很不合理的东西在这个夜晚突然翻出来,克劳斯默许了她的两次行为。
克劳斯不确定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他来青岛当然不是只为了景玉。
还有另一位姓秦的朋友,他如今在崂山国家森林公园附近。
克劳斯和他打了会儿球。
秦绍礼打球似乎并不怎么用心,休息时间就停下来打电话,避开旁人。
克劳斯问:“女朋友吗?”
秦绍礼说:“嗯。”
他尝试挥了挥球拍:“女朋友年纪小,粘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秦绍礼语气中遮盖不住的笑意。末尾的那两个字,念的又轻又快。
克劳斯想了想。
景玉年纪也不大,也可以用年龄小来形容。
她为什么不“粘”自己?
在克劳斯看来,景玉很独立——这个很,已经超过正常女孩子的范围。
即使没有克劳斯出现,她吃着苦头,仍旧能够顽强地生活下去。
克劳斯拒绝掉对方的邀请,在夜色中返回景玉的住宅。
夜幕暗蓝,沿海公路上,克劳斯打开一丝车窗,闻到属于海水的淡淡腥咸气息,被海风卷上陆地。
这是她故乡的味道。
他在狭窄的走廊上遇到景玉的那个父亲。
克劳斯听不懂对方的方言,但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那些语言之中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