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川的信息,他已经把回程的机票订好了,就在三天后。
沈持看了时间,和常久提了这件事,“我们三天后回江北。”
常久喝牛奶的动作一顿,她仿佛陷入到了矛盾拉扯之中,一方面很想回去,一方面又不想这么快去面对那些冲击。
沈持见常久这样,便问她:“没准备好么?可以改签。”
“……不用了。”常久否认了这个提议,长痛不如短痛,迟早是要面对的。
沈持:“嗯,听你的。”
常久没说话,抓起面包来往嘴里塞了一口,通过吃东西来缓解压力。
沈持喝着咖啡说,“这几天我带你在爱丁堡散散心,你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沈持说到做到,吃完早餐,便带着常久出了门。
接下来两天,他们在爱丁堡逛了很多地方,风景很美,但常久始终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去享受这一切,她满脑子都是江北的事情。
而回程的日子,就在她的忧心忡忡间到来了。
航班是上午十点钟的,酒店的专车将两人送去了机场,常久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大脑混沌一片。
沈持没有说话,在一旁握住了她的手,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汗水。
登机程序走得很顺利,办完手续正好开始登机,沈持搂着常久走了优先通道,两人来到了头等舱坐下。
头等舱的位置很宽敞,座位上放着毯子和颈枕,常久刚坐下来,沈持便将毯子披到了她身上,“睡觉吧,你昨天晚上醒了好几次。”
常久闭上了眼睛,但酝酿不起来睡意。
她这几天晚上几乎天天都在失眠,只要想到回江北的事情,大脑就会突然亢奋起来,完全没有休眠的迹象。
因此,这几天白天,她几乎都在打哈欠犯困。
直到上飞机前一刻,常久都没有给宋博妄打电话,这一切都被推到了落地的时候。
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对于常久这个孕妇来说,还是有些难熬的,中途她突然又出现了妊娠反应,飞机餐根本吃不下去,去吐了好几次,但在飞行途中,没有任何办法。
呕吐的唯一好处是,她精神涣散,后来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听见空姐在提醒,航班快要落地了。
常久打开了遮光板,看向窗外,隐约已经能俯瞰到城市的景观了。
过了二十分钟,飞机稳稳落地,在机场滑行,常久看到了这熟悉的地方,眼眶忽然酸了一下。
沈持侧目看她,问:“我送你回去,还是让他们来接?”
常久回过神来,“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