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他侧目扫去,目光微怔,浑身上下的血液骤然开始喧嚣——
姜朵也许是累了,她虽然人坐在椅子上,可上半身却靠在病床上,姿势还挺张扬的,把迟倦的大半病床都占着了。
还是跟当初一样,她就算是在医院里睡觉,也不舍得委屈自己一秒。
月光朦胧,映在女人的脸颊上,显得柔软又安静,她离得那样的近,就连那卷翘的睫毛,迟倦都能瞧的仔仔细细。
借着那微弱的灯光,他才敢看她一眼。
男人的手缓慢的从被子里抽出,他隔着空气描摹着姜朵的脖颈,上面的肌肤是那样的光滑,里面的血管是如此清晰。
仿佛轻轻一掐,姜朵这朵玫瑰,就只能归他所有了。
这个想法扑腾了一秒钟后,迟倦立马闭上眼,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他唾弃自己骤然阴暗的思维,更唾弃肮脏的自己。
这一双杀过人的手,又怎么配得到她?
迟倦闭上眼,在黑暗里敏锐的听着她的呼吸,手上的点滴明明都快要耗尽了,可他都不愿意出声毁掉这难得的宁静。
他甚至觉得,要是那酒瓶把他打死,都好过现在要死不活的吊着。
让姜朵记住他,才是他想要的。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身旁才传出了点动静,姜朵似乎是醒了,摁了按铃,有医生过来给他换药。
他假装刚睁眼,对上了姜朵的目光。
她冷淡的垂眸,拒绝任何眼神互动,漠然的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说,
“这次谢谢了,不过你伤的并不严重,只需要养三天就可以出院,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叫傅小姐过来守着,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迟倦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汹涌的眸色被他掩去,过了半晌,他才干涩的说,“你走吧。”
姜朵点了下头,继续平铺直叙的说,“还有,你在我家里安装的监控,我已经销毁了,希望迟先生能自重。”
迟倦的心猛然一坠,下意识地扯住了床单,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解释什么,可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半晌后,他说,“对不起。”
姜朵“嗯”了一声,没有丝毫停留,她甚至都没有施舍给迟倦一个眼神,走的相当干脆利落。
只是关门的时候,她才顿了一下,扫了一眼病房,说道,“明天我会来给你换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