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过来守着。如今确实也派上了用场,宋若若和严澈之一出门便直接上了轿子,直奔院子而去。
长风留下其余侍卫看管,自己则带着剩余几人护送两人回去。其他的丫鬟与雪莲分别走在轿子两侧,静静的不发只言片语。
“小将军,你冷吗?”两人端坐在轿子里面。宋若若率先开口,这倒是令正在冥思的严澈之吃了一惊
“冷了吗?”严澈之手脚迅速的解下身上的斗篷,往本就盖着毛毯的宋若若身上又搭了一层,将边角掖好遮好。
“小将军,我不冷,你还是穿上吧,别着凉了。”宋若若垂下眼帘,下意识要将身上的斗篷撩起来,却被严澈之一把拦住按住。
“我只是想知道,汴京那里冷不冷?”
宋若若眼神飘忽,心绪不自觉的转向远方。轿外只有几盏浅光灯笼照明黑夜,宋若若止不住的想到,若是在汴京侯府,如今这回程该是灯火通亮吧,说不准还能闻见偏远厨房飘出来的夜宵香气。若自己还在厨房当值,或许正在炉子旁偷吃烤得糊香的烧饼,心满意足的就是一碗热水下咽,而后回去被窝裹着被子暖暖睡觉。
“汴京自然是冷的,若若,可这里不冷。”严澈之晃了晃眼,将宋若若微han的手塞进衣襟中的胸口处,炙热的有些烫手,在这个han夜却恰到好处。
“小将军………”宋若若抽了抽手,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只得任由严澈之拿她的手捂住心口处,让原本凉飕的手慢慢变暖,直至发烫。
“若若,你现在还在恨我?”冷风呼啸而过,遮住了轿子里的交谈声音,满树的叶子被大片甩落,灯笼中燃着的蜡烛被吹的几欲燃灭,外面的轿子行走的愈发慢开来。严澈之的眼睛炯炯,在黑夜里散发着光亮,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宋若若摇摇头,但想起来严澈之看不见,便出声开口,低声说道:“怎么会恨小将军呢?”确实啊,曾经自然是恨的,但到了现在,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小将军带给她的一切,受着他的庇护和旁人人口相传的“独宠”。
说到底,最初的恨转变成了如今的些许怨怪了,要说恨,自己也并没有资格,谁叫她自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过这样的人生呢?一切自是天意安排,不管怎样,她都回不去了。
“啊!”宋若若轻呼一声,一缕发丝垂落到耳边,原本束着那头发的银簪被严澈之拔了下来。宋若若下意识的去摸头发,另一只还在小将军胸口上的手却突然被塞入那根银簪,银簪的尖锐部分抵住,离心口处只差短短一寸。
“小将军,你做什么?!”宋若若想将手往后拿开,却被严澈之牢牢锢在手里动弹不得,宋若若只得抬高声响开口问道。
“若若,你要是还恨我,就把这个,抵进去。”严澈之说得缓慢,手上力度却丝毫不松,感受到宋若若身体的微微颤抖,严澈之接着开口:“不必害怕,不管我出了何事,他们不会,更不敢伤你。”
夜风拍打着窗户,声音愈发呼啸起来,冷风透过缝隙吹进几丝,将原本已经捂热的手再度吹的冰凉,手心中微微出汗,但那银簪却依旧冰冷刺骨,刺得人想立马松手甩落。
“要是不杀我,你就再没机会离开我,再不可能逃离我身边。”严澈之轻轻覆上宋若若的手,慢慢捂紧,声音却异常温柔:“若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宋若若愣住,缓缓抬头看向上方,恰巧一道闪电劈来,在空中留下一道炫眼的白光,也适时照清严澈之此时的面容。那张俊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还是平常那个临危不乱的小将军,说得也是一件不足寻常的小事罢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声:“走快些吧,这天怕是要下雨啊!”很快,愈来愈猛的han风就盖过他的声音,将宋若若额心绪重新拉回轿子里,拉回还握着簪子的手上。
那根银簪是最近盛行的插髻“双尖”,簪子修长,底端尖利,只要用力刺下去,又是要紧处,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啪!”两人对峙半晌,宋若若终是支撑不住,松开了手心,那根簪子随之落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音。
“我不恨小将军了………”宋若若流下泪来,低声呢喃道。
大雨倾盆而下,伴着远处的闪电愈下愈烈,随从下人忙活的团团转,有的连忙将随身携带的伞遮雨,剩余的没伞的只得连忙奔回院里去找,轿夫停在了原地张开手挡住被浸湿的双眼。又听见长风在外面高声喊道:
“小将军,宋姨娘,莫要着急,咱们很快就走。”
轿子防雨稳固,尽管风雨再大也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