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元看他还要继续编,直接伸手抢过陆长平手中的笔,不再给陆美人任何找借口的机会。
难道暴君凶名在外,就可以霸道地为所欲为了吗?
陆美人愤怒地翻了个身,把脸冲墙,只给那暴君留下了一个背影。
谢玄元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啪”地一声把笔拍在桌上:
“总之,从今往后朕到哪里你就要到哪里。要是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朕又恰好不在宫中,谁来帮你证明清白?你还真打算让那些贱奴给你验身不成?”
“你和长乐郡主比试时的那些花拳绣腿,在朕眼里根本不够看的。你这么弱,若是没有朕护着,被人欺负了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暴君居然说他的武功是花拳绣腿!陆长平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收拾长乐郡主的时候不过是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为了不让暴君对他有所防备,连一成实力都没有使出来。
可是现在暴君反倒揪着这件事儿不放,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弱。
若他这也叫弱,那成天干打雷不下雨,只会逞口头威风的暴君就是只只会喵喵叫的小猫崽儿!
不过……这算是在关心他的安危吗?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居然也会关心人?
陆美人不经意间听出了暴君的弦外之音,一时间竟忘了生气。
算了算了,暴君现在对他死缠烂打,他若是不去指不定还会作出什么妖来。为了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就勉为其难地跟去好了。
他恋恋不舍地在温暖的被窝里翻滚了一圈,最终还是下了床开始洗漱。
谢玄元早就亲自替他挑好了今日要穿的衣服,见他妥协了便让人将一套庄重华贵的素色宫装送了进来。
陆长平拿起那套还算符合自己审美的新衣服往身上比了比,刺绣精美用料考究。暴君对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大方……
确认大小合适之后,陆贵妃再次看向暴君,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他要开始换衣服了。可暴君仍傻乎乎地杵在原地。
最后还是霁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出声:“陛下,陛下?贵妃娘娘要更衣了。”
谢玄元这才从看痴了的状态中猛地回过神来,一脸狼狈地落荒而逃。
临走前还不忘冷哼了一声:“朕才不想要看你,刚才站在这里不过是想要催你动作快些罢了。”
他不说还好,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陆贵妃就在他身后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暴君是个记仇的人,自觉在这件小事上丢了颜面,一路上都没再主动跟陆贵妃说话。
行至太庙大门口,早已有文武百官在此等候。
当他们看到帝王的车架里率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盛装打扮的绝色美人之时,纷纷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谢玄元在陆美人之后下车,他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跪下行礼的群臣,脸上是睥睨天下的高傲。
众目睽睽之下,他矜持地伸出一只手,示意陆贵妃牵住。
陆长平这还是第一次以“宠妃”的身份到太庙这种地方来,过去学习的那些帝王礼仪一下子都没了用武之地,正不知如何是好。
未免失了礼仪遭人笑话,他大方地接受了暴君的这番“好意”。
谢玄元见状压住唇角的笑意,得寸进尺地在陆贵妃耳边轻嘲到:
“现在人多了怎么反倒不害羞了?之前还说什么怕遭人非议,你也不看看他们哪个敢非议朕?”
话说得太满,小心装x过头会遭雷劈。
陆长平才刚冒出这样的念头,远处就有个身着正一品朝服的老者凄切喊道:“陛下,太庙祭祖何等庄严,怎能携宫中嫔妃同往?”
谢玄元被当场打脸,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他握紧陆贵妃的手,声音隐含杀气:
“陆贵妃是朕的爱妃,过些时日朕更是有意封她做皇后,朕带着自己的妻子来祭祀先祖有何不可?何太傅,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陆贵妃得宠一事在前朝和后宫早已不是秘密,可是今日群臣亲眼看见了,方才知晓陆贵妃已经得宠到了何种地步。
这已经不仅仅是贪图新鲜一时宠幸的妃子了,而是陛下钦定的准皇后!
陆长平站在暴君身边,尴尬地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只觉自己现在怕是比在南楚做皇帝时还要吸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