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臣妾……是不是再也不能得宠了?”
这话才刚出口,陆长平就感到自己被暴君紧紧搂住。
谢玄元答非所问地说道:“不是要你叫‘陛下’,是要你……叫朕的名字。”
陆美人没料到暴君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叫名字什么的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难道是这暴君厌倦了他的声音,打算骗他说出皇帝的名讳,然后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他憋了半天,舌头有点打结,脸颊涨得通红。他和暴君根本就没有熟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的地步吧?
见陆美人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开口,谢玄元突然就来了火气:
“你口口声声说爱朕,现在却连朕的名字都不愿唤一声,可见之前说的那些‘爱’都是逢场作戏。你这是犯了欺君的大罪!”
欺君,欺君,整天就知道说别人欺君。谢玄元要是能好好做个人,他犯得着辛辛苦苦地女装嫁到北卫,天天欺君吗?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陆美人在心里痛快地骂完,还是别扭地开口唤道:“谢玄元……”
他是连名带姓地唤的,努力避免叫暴君名字的时候显得太过亲密暧昧。
可饶是如此,暴君在听到他唤名字之后还是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声音颤抖地回应:
“朕在这里。虽然你的声音难听了些,胸平了些,个子太高了些,但朕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你。如果还是在意嗓子的事情,往后也可以不必在旁人面前讲话。你只需要说给朕一个人听就够了。”
“要是有人敢拿你的声音说三道四,朕第一个割了他的舌头!”
呸!他信了暴君的鬼话!一口气挑出他这么多“缺点”来,还说不嫌弃他?
怎么不先问问他嫌不嫌弃这暴君?
陆美人嫌弃地推了推暴君,试图和这这我感动的恋爱脑拉开距离。
但谢玄元哪里肯放手?
为了证明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他低头在陆美人的侧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这一吻不同于之前的粗暴撕咬,反倒满是珍重和怜惜。
只是亲过之后,暴君似乎有点儿后悔,他不好意思地飞速侧过脸去闭眼装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长平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差点直接从暴君的怀里跳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又叫谢玄元给占了便宜!
暴君平日里这么怂,也只有在气头上才能装腔作势地霸气一回。陆美人抬手摸摸唇瓣上“狗啃”之后留下的细小伤痕,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可他堂堂南楚陆陛下,居然一天之内被这么怂的暴君连续占了两次便宜。
到底是这暴君长本事了,还是他太过心慈手软了?
原以为暴君搂一会儿过过瘾,自然会将他放开。可谁知道,谢玄元竟然和他越贴越近。
到最后两人已经“亲密无间”,暴君身上发烫的热度透过层层衣物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
陆美人没办法,只好再次开口提醒:“陛下……您离臣妾太近了……”
谢玄元闻言动了动,将下巴抵在他肩膀,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朕两次验身和一个龙种?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若是再不抓紧,被有心人看出你假孕可怎么办?”
陆长平突然明白了。这暴君“治好了”他的嗓子,竟还馋他的身子。而且看样子,这回是打算一鼓作气来真的!
对谢玄元的杀心减弱之后,他现在反而一点儿都不盼望侍寝了。
暴君不是无可救药,他也不是非要杀人不可。
据陆陛下这段时间的观察,北卫表面看似和平安定,实则内部危机四伏。
谢玄元作为北卫先帝最后一个在世的子嗣,是北卫唯一的正统。若谢玄元一死,掌权的必定是太后一党。
光是看太后一党前段时间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宫斗手段,就知道这帮人又蠢又坏,绝对不靠谱!
原本对手变蠢了对南楚不失为一桩好事,可是当下无论是北卫还是南楚都不具备直接吞并对方的实力。
一旦其中一方乱了起来,另一方难免会受到波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陆长平不想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