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戴眼镜,眸子黝黑沉静,盯着人瞧时总让人心里发慌。
“她等会儿就要演奏了,演奏完再喝。”顾间冷淡地说道。
闻言,梁喃挑挑眉,盯着顾间看了两秒,冲徐语说:“是啊,快到时间了,我就先不喝了,等会儿我把钱转给你,演奏完我再请你和小雅喝。”
徐语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梁喃,眼睛里泛起微红。
梁喃说完话,没再多说什么,快步上台阶走了。
顾间亦步亦趋地跟上。
徐语盯着两人的背影,又扫了眼顾间手上的奶茶,下颚崩得极紧,明白下迷药这个方法已经没用了。
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就那么一点点了。
她不甘心地咬紧唇,有血腥味蔓延进口腔里,她也浑然未觉。
就那么死死盯着梁喃。
凭什么,你每次都这么好运。
明明这个机会可以轮到我了。
明明我可以证明自己了,也可以获得别人的欢呼。
明明,我一点也不比你差的。
不甘的情绪像一只在疯狂冲撞牢笼的猛兽,瞳仁里泛起猩红,剧烈地咆哮吼叫。
直到破笼而出。
……
梁喃和顾间一前一后地往前走着。
顾间想了想,主动挑起话题:“白雅教授怎么样?”
“我早上刚打电话问过。”梁喃说,“挺好的,等追忆会结束我就去医院看她。”
顾间“嗯”了一声。
又过了两秒,他想到什么,说:“你别紧张。你弹得很棒的,今天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梁喃转头看了顾间两眼,笑着“嗯”了一声。
“欸,梓梓今天是不是也来啊?”梁喃问,“她昨天跟我打电话说过,你没和她一起吗?”
顾间停顿几秒,脸色变幻不定:“没有,她和顾晔一起来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她现在不愿意坐我的车了。”
“嗯?”梁喃疑惑地挑挑眉问。
闻言,顾间的神色有些尴尬。
因为上次庆功宴无意将苏梓落下,虽然后来被梁喃安全送回家了,小丫头心里还是后怕得不行,一听到要他接送就嗷嗷要哭。
正琢磨着怎么和梁喃开口解释,余光里突然闪过一道银光。
又快又厉,只能看见光影。
笔直地穿破凉爽的秋风,直直地逼向梁喃手臂的方向。
只要让梁喃手坏了永远也弹不了琴,她就比梁喃好了。
徐语咬着唇,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