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除非燕修然指明要她,可是,燕修然到底是怎样说服周池让她去和亲的呢?
季然从银庆殿出来,只觉得她和周时烬的未来一片灰暗,她答应过他的。
“意安郡主,别来无恙啊……”
身后传来一道阴柔的声音,季然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燕修然径自走到季然身旁。
“意安郡主,不知你还记得在下吗?”燕修然音色愉悦。
季然的手攥紧又松开,又攥紧,在燕修然说出下一句话的第一个字时,季然卯足了劲儿“啪!”
燕修然的脸被打得往旁边偏去,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消失不见,他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发麻的嘴角笑道:“意安郡主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呀。”
“燕修然,你的算盘我一清二楚,你最好祈祷自己的计谋在皇帝面前不会被戳穿,你若不趁早收手,非要这么逼我的话,那么……”季然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我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一巴掌是替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打的,燕修然,你越想取我的血救你的心上人,我越不如你的意,我早跟你说过若是能宽限我几月我会主动出手帮你救她,可是你现在,一点机会都没了,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那心上人一起死,你不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吗?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让你的爱人起死回生!”
季然被燕修然的这一顿操作恶心到了,今天她放的话格外狠,甚至根本不像她。
燕修然听完季然的话,眉眼愈发阴沉。
季然欲转身之际,燕修然开口:“是大启皇帝找的我。”
季然脚步顿住:“你说什么?”
“大启皇帝找到我,让我救一个人。”
“谁!”季然想到一个人,心脏猛然砰砰跳起来。
“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是谁。”燕修然看着季然,心里也清楚那个要救的人是大启皇帝极为看重的人。
“你能救活她?”季然反问。
“不能,那已经是个死人了,在玄周有一种蛊,能让她睁开眼睛,但也只是睁开眼睛,她还是一具尸体。”燕修然实话实说。
季然抬眼看向燕修然:“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燕修然摊开手掌一耸肩。
季然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转身往宫外走。
圣旨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各路人马都得到了消息。
包括皇后和远在川州的周时烬。
书房里,一道高大的身影坐立在案后,宽大的手掌紧紧攥着刚送来的密报,他一半的脸隐在烛火阴影里,眸中神色几经变化后,薄唇微启:“桑杰渊!”
“本王命你亲自去趟西北送封信给楚缨将军。”
桑杰渊垂首抱拳应了声是。
等到桑杰渊离开后,周时烬沉吟半响,从案上的一处暗匣里抽出一张画像,手指摸上像上人的脸,神色不自觉温柔下来:“我会到你身边去。”
季然接过圣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手里捏着圣旨立在庭院里,身形单薄笔直,她仰头望着朦胧弯月,眼角亮光盈盈,随后,她长叹一口气,走进卧室。
她的一举一动被藏在暗处的霍砚看在眼里,霍砚的眼中闪过心疼,随即恢复惯常的冷漠。
他该行动了,他想。
季然回到卧房里,将圣旨放在案前,随即铺开宣纸,提笔写信。
烛火摇曳,光晕映照在季然的信纸上,柔化了信上的文字,写完最后一个字,季然凑近吹了吹,复又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差错后,她将信装进信封里,又将信封放在枕头下,然后去了净房洗漱。
“父皇竟然要季然去玄周和亲?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季然才回来,就让她去和亲,也不怕坏了两国交谊。”公主周时云愤愤道。
“你知道什么,玄周蛊国,让季然去就是去送死的。”皇后倚在贵妃榻上,一双保养的极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中的波斯猫,姿势慵懒,气质华贵。
“可是母后,季然她根本就是一个乞丐,只不过是命好被太后捡到,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送她去和亲真是丢脸。”周时云和皇后长得很像,尤其是秀气的鼻子,此刻她嘴唇撅着,鼻子略皱着,倒显得有些刻薄。
“哼,我看不是那季然会丢脸,而是你看上那玄周国师了吧。”皇后一语道破周时云的心思。
周时云娇嗔道:“母后,儿臣才没有!”
“最好别有,你不打听打听那玄周国师燕修然,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下蛊,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会……,他看起来那么温柔和善。”周时云下意识反驳。
皇后闻言睁开眼睛盯着周时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