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李闻寂也没有什么欺骗她的心思,淡淡一声,随后他伸手摘下她眼前的墨镜,一瞬明亮的天光令姜照一有点不适应地眯起眼睛,他的脸在眩光里显得有些朦胧,她听见他说,“姜照一,你要习惯。”
他不是每一次都能避开她去处理这些事。
姜照一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正常的光线,随即她看到他朝她伸来的手掌,指节苍白,但修长漂亮。
阳光都在他的指缝间。
她盯着看了几秒,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了。”
再次回到冯家的庄园,主院里的池塘已经空了,冯霖花才见了冯元水的尸体,腿有些发软,被身边的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老太爷呢?老太爷在哪儿?”她忙问身边扶着她的女人,那是常跟在冯欲仙身边的。
女人摇头,神情有些木楞,“昨晚是细柳待在太爷身边的,我们来,也只见到大爷和细柳的尸体,没看到老太爷。”
“出去让他们别吵了!”
听到门外其他几房的人闹闹哄哄的声音,冯霖花有些烦躁。
“知道了。”
女人忙走向那道朱红院门。
冯霖花紧皱眉头,才转身走上阶梯,迈进门槛,却听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浑身僵硬,
房间里灯影有点暗,她慢慢地偏头,在冯欲仙常用来端详自己有没有年轻些的那面镜子上,她隐约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本能地转身要跑,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金丝般的流光束缚住了,下一瞬她摔倒在地,忙惊慌地喊:“谁?是谁!”
但这一霎,她又看见一个只比鸡蛋小一些的,浑圆的珠子从流苏帘子里滚出来,就落在她的面前,带着血,还在发光。
“啊!”她尖叫一声,瞪大双眼。
“看来你很清楚这东西的来历。”
她忽然听到这样一道声音,又见那流苏帘子被一只手掀起来,有个年轻男人步履轻缓地走了出来。
乌黑的短发,冷白的面庞,还有那样一双冷冷沉沉的眼睛。
“你把易辛怎么了?”
女人声线颤抖。
李闻寂在她面前蹲下来,“这颗珠子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她亲眼看见他衣袖里散落出来一捧莹光,却又在刹那化为细密的光刺就悬在她的脖颈间,冯霖花浑身颤抖,根本不敢动弹。
光刺已经刺破她脖颈的皮肉,冯霖花吓得眼眶里全是生理泪花,她忙开口,“是长生树,是长生树!”
姜照一在对面楼上的回廊里等了十几二十分钟,才见李闻寂推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他身后屋子里的光影暗沉,她并看不清什么情况。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只看见他轻轻一跃,身体犹如风筝一般轻盈腾空,转眼落在她的身边。
“来人!快来人!”
冯霖花踉踉跄跄地从底下屋子里那片浓厚的阴影走出,靠在门板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般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
李闻寂却只牵起姜照一的手,说了声,“走吧。”
“她有告诉你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