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苏独自在偏殿内陪着陆阿凝。
到了傍晚,陆阿凝终于悠悠转醒。
容苏苏立刻命人把熬好的白粥和汤药端上来。
她扶着虚弱麻木地陆阿凝缓缓坐起来,柔声道,“还好都只是外伤,上了药静养就好,没有伤到要害,等会儿汤药来了你要先喝一点……”
容苏苏柔声说着,陆阿凝的眸子,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脸上。
直到她稳住虚弱的身子,这才轻咳一声,低声询问,“你竟是王妃?”
她被医治的时候,虽然昏迷,但却能听到耳边的声音。
她听到那些人喊她王妃。
本以为是无权无势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是王妃。
“王妃为何要帮民妇?”陆阿凝的唇苍白的厉害,甚至干得裂开。
容苏苏面对她的疑问,敛眸,她怔愣片刻,这才启唇,“你和我二姐长得一模一样,二姐也有个同你一样的白玉簪子。”
“一模一样的簪子。”
陆阿凝恍然垂落视线,她的白玉簪子被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在软榻旁的桌案上。
置在金丝手帕上,莫名染上几分矜贵。
她娘说,这个白玉簪子,世间仅此一个,独一无二。
怎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簪子?
陆阿凝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
她顿了顿,艰难扯起唇角,“以前,阿娘说,这个白玉簪子会给我带来福气,可如今,却全都是灾难,若是王妃喜欢,就送给王妃,以此报答王妃的救命之恩。”
容苏苏之前确实很想要这个簪子,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明显不是簪子。
她启唇,“那你呢?继续回到凌家,继续被凌禾才殴打?”
陆阿凝的眼底干涸,她双眸无神地望着悬梁。
她……早就撑不住了。
或许她应该自己……
正想着,陆阿凝的手腕倏地被容苏苏握紧,她眸光急促地盯着她,“你不能乱想!你要活着,活着才能跟凌家抗衡,活着才能看凌家人跪下跟你磕头认错!”
“我不能这样对他们,凌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陆阿凝嗓音沙哑,双眸一片怆然。
容苏苏眉头微微一皱,“养育之恩?什么养育之恩允许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