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曾是我一生的支柱啊。我念他艰难,暗里偷塞给他银子供他生活,供他读书,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之后接我回家。不曾想到,他看我的眼神同陌路人一般,不,不如一条狗,厌恶,鄙夷,我忘不了他的眼神,当时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他都在装。”
“他高中之时,高朋满座,座无虚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祝贺。我故意在这天卖初夜,试探他的反应,结果他不闻不问。我本就心存侥幸,得知他不愿意认我,觉得我卑贱,玷污了他的身份,他竟然以我为耻,真是讽刺。那一刻我就觉得不该再留他苟活于世。”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这一身武功从哪学的?告诉你们也无妨,此女只因天上有的噱头是我的主意,青楼的老板贪财,只要能挣钱,她就听我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永远是最好的,这些年慕名而来的人太多,我都记不清了。”
华裳娓娓道来,这是一个很久的故事,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她满脸倔强,擦去眼泪,接着说。
“名头挂出去了,钱也来了,我就自由了,偷偷跑去尼姑庵,里面有一个师傅,厉害的很,是个从江湖退下来的高手,见我可怜教我武功。我没有让洛中痛苦,血就一下子溅我脸上,很烫,很烫,烫到都快让我都忘了那年冬天的han冷,人心的冷酷无情。”
“这一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都见识过,挂着最下贱的名号,被多人觊觎,他们眼里色欲呼之欲出。脏的不是我,是这不公的世事,尊卑的鸿沟。我是却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问心无愧。”
华裳苦笑:“师傅慈悲,我不该和师傅吵架的,她定是要怨我的,不想再见我。我告诉你们是想让自己被人记住,这是我存在的痕迹。你们和我萍水相逢,本不该牵扯进来,可除了你们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委托了。师傅是不乐意记住我这样的人的。”
说完,猝不及防一把匕首刺进腹部,献血直流。
华裳憋着最后一口气对二人道:“死后,不要把我埋在土里,太冷了,请把我烧了,在风里扬了,大逆不道我也就这一回了。”
林练上前一把揽住华裳,静静看着没了她气息。
一切来得突然,二人不知所措。
如华裳愿,林练和柳岸为她举行了火葬。
火焰半丈高,二人站得过近,脸被烤得发热。
“自由了,她自由了。”
林练一阵胸闷气短,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呼吸不了的感觉,她很难受,只想大哭一场,却没有眼泪。
柳岸担忧望向林练,华裳的怨气也在影响着林练吗?
缓过来的林练,木然道:“这到底是谁的错?”
“不逢时罢了。”
白光乍现,林练又回到了那个全是黄色的房间。现在她只想睡觉,倦意来袭,她好累。
“早知道多和柳岸说一些话了”林练悔道,又仔细想了想“至少他知道我是平安的。”
柳岸落地,元始尊者早就在等着他。
“师父。”柳岸行礼。
“你定有很多疑问,为师也是,顺其自然就好。”元始尊者胸有成竹说完,慢悠悠走开。
柳岸一脸无语,小声道:“师父,我是想说你衣服穿反了。”
现在知道林练是安全的,柳岸并不怎么担心未来发生的一切。
石侯暂时不足为惧,只要林练体内怨气不觉醒,苍灵就是安全的。
第37章大黑袍
柳岸将白泽捡起,拿出本应该送林练的剑
将其一并送到玉行,希望能将白泽做成剑柄。等到林练回来时,就可以送给她。
白泽做成剑柄可以斩杀邪祟,一招毙命,作为武器也是上好的。
林练还在梦乡,截断破门而入。它皮毛顺滑,格外兴奋,一蹦一跳的,咬着林练衣角不撒嘴。
林练使劲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
除了拐弯就是转弯,林练心里纳闷,只得跟截断脚步。
“截断,你要带我去哪儿?”
截断停在一个深不见底圆形洞口旁,示意林练跳下去。
“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多深呢,跳下去我小命休已,你确定?”林练抻着脖子犹豫半天。
截断半跪,林练爬上它的背,一人一兽,一跃而下,林练只听得风声呼啸,感受极速下降,她闭着眼睛紧紧抱住截断。
不知过了多久,林练感觉没了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截断带她立于“不败之地”。
林练跳下截断的背,四下黑漆漆的,勉强可以看见对方的位置,偌大的黑暗里一束光照在石碑上,“不败之地”赫然在前。
林练凑近光,伸出手放在光里,没什么反应,又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