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这副装模作样的讨嫌样子!
安木把手中衣服一摔:“他又看不到,你跟他说我们睡一张床不就行了?”
温放野眉眼略微一紧,又放松下来,状似漫不经心:“我不说谎。”
“是啊,你不说谎,耍的我团团转,是我蠢行了吧。”安木没好气地说。
温放野沉默下去。
他忽然想起,他在医院住院时,周可和他说,安木来医院来得勤快,总能在外头长廊碰见。
安瑶的复健科和温放野的骨折病房相距甚远,反正安木不是顺路碰见的。
周可劝他说:“温总,太太心软,您要不然示弱看看?”
安木才不是心软,她就是过意不去。
思及此,温放野皱了皱眉,抿着唇,边缘因为挤压发白。
安木没听见他反驳,面容神气起来,眉梢扬起,正欲继续,便看见温放野难受的模样,她连忙走过去:“……腿疼吗?”
他这种骨头伤,本来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出了院也要时不时回去拍片复查。
但安木仔细思索起来,温放野半点看不出顾忌的模样,照样抱着满满参加宴席,走得还同往日一样快。
她把温放野扶到床边:“我要做什么,叫王姨吗?”
忽然,一股力量横贯腰肢,压着她倒在床上,她被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轻,磁性沙哑:“缓一缓就好,总是要痛的。”
安木的习惯十年如一日,旁人说这叫念旧,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味道的洗发水,还是温放野熟悉的味道,好像从未离开过。
他曾说过安木是他的肋骨,断裂的骨头愈合是一种如蛆附骨的持久性神经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你,它在生长。
而骨头的缺失更是时时刻刻提醒你,胸腔空荡。
安木怕压到温放野的腿,不敢挣扎,心口又被短而快刺了一针,滋味难明。她慢慢放了力道,柔软的脸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徐徐压平,觉得熨帖。
安宁的氛围在房里蔓延。
忽的有人打开了房门。
周阿姨连忙又关上:“对不起对不起,满满让我来找狗。”
安木坐起身,把不长的头发整理好,又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了吗?”
温放野本来有被人破坏相处的不满,但看见安木有些红的耳垂,便也消散了。
安木本来就有点脸皮薄。
再逗就要生气了。
他想想怀里身体触碰的手感,想起安瑶的指责,又皱了眉:“安瑶醒了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一点ròu都没养回来?”
安木耸耸肩:“我们这行哪有瘦的?”
安瑶也每天念她,说她每天按时吃饭,比安瑶还时间还准,吃得也不见得很少,怎么就还是瘦得那么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