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再怎么通人性,再怎么聪明,也听不懂她的问题。
她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循着哭声来到那件儿童房,满满被抱在温放野怀里哭得很厉害。
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孩童尖锐的哭泣声,似乎在脑海深处炸开,扯得人心口生疼。
周阿姨一脸担心,焦急地道:“小孩子不能这么哭的,要哭坏嗓子的。”
温缺是个很聪明的宝宝,早早学会了说话,语言表达能力在同龄孩子里一骑绝尘,很会表达自己的需求。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个只有三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难以说出自己为什么哭。
温放野抱着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宽大的手掌不停地轻抚满满的脊背。
迟迟不见好,便走出儿童房,绕着客厅转。
安木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温放野只给了她一个眼神,算是安抚。
王姨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怎么这个点突然哭了,满满不是一岁后再也没有闹过觉吗?”
满满一岁不到的时候总是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扯着嗓子能把温宅所有人都叫醒,只要温放野。
温放野没办法,抱着满满一圈一圈地绕温宅的花园。
里头有几棵树他都知道,等天亮他该上班了,满满才有睡回去。
温世国说,这一个两个都是来讨债的。
那段时间,温放野基本没怎么睡,饶是他这样的身体底子,也萎靡不振。但过了一岁那个坎,满满就过渡也没有地变成了乖巧可爱白白胖胖的宝宝,谁路过也要说一句,温总你儿子真乖。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才又这样闹起来。
周阿姨忍不住埋怨:“本来都是没事的,太太一回来满满连觉都睡不好了。”
“你乱说什么!”王姨厉喝。
安木咬着唇,看着温放野娴熟地抱着孩子在客厅打转,他眉眼温和,嘴里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满满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他的衣领上。
是她的原因吗?
周阿姨被王姨骂了一句还是不服,愤懑道:“那太太回来好几天了,说是亲生母亲,什么时候陪过满满,每天在家里摆脸色,不知道的以为是摆给满满看。”
“……不知道以为是小孩欠她的。”
安木被直白的指责说得愣神。
可周阿姨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和满满陌生,温放野又把他教得很好,满满好像怎么样都和她很亲近,好像她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自己抛弃三年的小孩无条件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