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冷寂,顾延州一眼就看到时溪浑身是伤,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瘫软在时母的尸体旁。
他脚步一顿,听着时溪自言自语:“妈,你怎么和外公一样,不等等我……”
顾延州心底莫名有些难受,缓缓来到她身边,正要安慰。
时溪仰头看着他,双目空洞:“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没了爸妈,你满意吗?”
顾延州喉咙一哽,回不出话。
一周后。
时溪将时母的葬礼处理完。
她孤身一人,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妈,我想你了……我来陪你和外公好不好。”
说着话,她将一小束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秋雨不期而下。
从墓园出来,时溪便直接搭乘了回乡下的车,车行驶在路上,如之前一样颠簸。
只是这次,她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看着雨水顺着车窗一点点的滑落,眼泪恍然模糊了她的视线。
终于到了外公家。
时溪看着熟悉的破旧平房,眼眶酸涩。
她将家里收拾好,而后一个人默默地往门内外倒着油。
等一切安排妥,她又吃一些安眠药和止痛药,然后抱着母亲小时候给自己买的熊,静静坐在外公长坐的椅子上。
一旁是点燃的蜡烛,等蜡烛燃到尽头,就是她离开的时刻。
她强忍着睡意,最后拿出手机,看着顾延州的头像,给他发短信。
“顾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我想告诉你,小时候,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是真话。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然而时至今日,我发现你是真的不爱我……”
“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我对你感情的破灭,是从我外公离世开始,我说我的手就要废了,是真的,可那份真相永远留在了碎纸机里。”
“第二次导火索,是你让林星废了我的手,那一刻,我见证了你的绝情决义,最后让我对你彻底失望,是我母亲的死!”
写到这里,时溪的眼眶逐渐泛红。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一个人如果坏了,真的连心都坏了,当然你可能从来都没有心。也可能是恨我有疼爱我的外公跟母亲吧。”
“想说的话很多,但是突然又觉得什么都说不下去,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好聚好散了。天好黑,我好累,我要去找我外公了……”
发完这些,时溪的眼皮越来越重,手机从她的手里,“嘭!”得一声滑落在地……
这边,顾氏办公楼。
顾延州此刻正在会议室开会。
会议桌上,手机放置一旁。
他调了静音,信息接收引起的屏幕正在默默的亮着。
会议结束已将近八点。
顾延州回到家,别墅里空旷寂静的可怕。
他走到二楼,推开时溪的房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