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双目通红,死死地望着时幼妍。
“你捏疼我了,秦放。”
时幼妍被拧的肩膀一阵疼,她的长相精致有灵气,微垂眼睑,自带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
秦放怔了下,有些僵硬地将手松开,却还仗着身形,将时幼妍压在墙边。
时幼妍揉了揉肩,神情恢复平静。她没料到秦放竟然把徐禹溪的血型调查的这么清楚,现在看来,这次GR疫苗接种前的抽血,目的也不单纯。
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再和秦放复合了。
“你越界了,这些都和你无关。”
时幼妍轻飘飘的话,如同五指山一般压在秦放身上,喘息不得。
她犹嫌不够,继续加码,在秦放心口撒盐,“昨天多谢招待了,GR疫苗一期滚滚已经打过了,这两天如果还有记者纠缠,我会带滚滚飞到其他城市暂时居住。”
“不是,阿酒我……”
秦放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之前的行径,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自己是因为太在乎了才失控了吗?说自己只是因为偏执占有欲犯了吗?
不能说,只是无济于事,画蛇添足罢了。
GR疫苗治疗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时滚滚走了出来。
打完疫苗的时滚滚冲着时幼妍伸出双臂,“麻麻!”
时幼妍立马阴转晴,她抱着时滚滚亲了一口,询问道,“疼吗?”
时滚滚昂起脖子,骄傲地像是只小孔雀,“疼,但是我没哭!”
时幼妍被逗笑了,将时滚滚放进轮椅里,喜悦情绪在周身漫延,或许要不了多久,滚滚萎缩的肌ròu就会恢复,能够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在草地上奔跑,再也用不到轮椅。
她推着时滚滚的轮椅,路过秦放身边,擦肩而过,却没有停留,一路和时滚滚说说笑笑的离开,远去。
秦放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看到时幼妍回头。
他自嘲一笑,脑内不断浮现出时幼妍离开的身影,忽然间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浑身肌ròu紧绷住。
有关时幼妍的记忆里原本不清晰的其他人脸渐渐清晰起来,像是湖底的石头露出水面,记忆的河床暴露,汹涌而来的杂乱记忆如瀑布冲袭而来。
“秦总,需要给您叫医生吗?”纪晨想伸手了又缩回,小心谨慎的问道。
秦放突然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一拳砸在墙面上,而后将摔在地上的检测报告拿起,疯狂地撕掉,脖颈通红。
他撕完又疯狂地砸着雪白的墙面,一下又一下的,一点也不在乎痛不痛,像是失去痛觉,失去理智。
纪晨彻底慌了,吼道,“快给秦总打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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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碧泉时家的一栋别墅里,江渡躺在葛布长沙发上,悠闲自在地翘着腿,做着情感分析师的无偿兼职工作。
“就这样了?时家妹妹后来也没回来这儿?你却因此疯了,还挨了一针镇定?”
“嗯,她昨天换下的衣物也没带走,苏姨放进她的卧室了。”
秦放面无表情,他的记忆只恢复了部分,一切还都是以时幼妍为中心恢复,所有恢复的记忆都有时幼妍的影子。
受伤的那条胳膊上的绷带也拆了,能够简单活动,但拎不了重物,等过一年后再去取钉子,如果恢复的好,后遗症也会少些。
“嗤,放进卧室了?鬼信。”江渡半点面子不给,大声嘲笑起来,“秦老贼你肯定偷偷把时家妹妹衣服拿走私藏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