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多出少,那时候还没意识到,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欠秦放的似乎更多了。
他总喜欢时不时给她带点小玩意亦或是小零食,有时候是一块小饼干,有时候是一条项链,她理所当然的便接受了,也没想过要还人情这种事情。
就算是三年前,她和秦放蜜里调油的热恋期里,仔细一算好像还是秦放送的更多。
他像是将送她东西变成了个习惯,一百天送什么,情人节送什么,生日又送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会有合适的节日送东西。
“唉——”
时幼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还不起。
“想什么?还不睡,明天弹琴都没力气。”
秦放闭着眼,陈述着事实,大手一捞,便将快要滚到边缘的时幼妍给捞了回来。
“你生日要到了,我在想给你的礼物。”时幼妍实话实说,诚实的不得了。
实际上,她不仅想要送生日礼物,还再想办法怎么才能把之前亏欠秦放的很自然地补回来,他缺不缺是一回事儿,她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儿。
秦放嗤笑了声,慵懒地慢慢睁开眼,“把你自己送给我就行了,这个礼物我会非常满意。”
“正经点!”时幼妍轻叱。
“我很正经的在陈述。”秦放丝毫不知悔改,还起了调戏的心思,“办公室秘书装,医院护士装,女仆装还有学生装我都喜欢,你挑一个来。”
时幼妍就没指望从秦放那得到好的建议,将被子朝上卷了一卷,闷声闷气道,“我睡觉了!”
-
临近年关,也没几天是秦放的生日了。
时幼妍飞了一趟伦敦,去了自己的第一场世界巡演的首站音乐厅,调换了三十多架钢琴,不是太强就是太弱,试了整整两天才选好了巡演时用的钢琴。
等钢琴一选好,她便赶不及飞回国内,回了一趟时家。
“决定了,不改了?”时母刁宝瑞女士手里握着红色的户口本,问道。
她虽是笑着说的,但满脸竟看不出一丝的笑意。旁边时父也静默坐着,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看。
时幼妍眼观鼻鼻观心,“对,决定了,不改了。”
刁宝瑞女士被这话气的胸口起伏,半晌才敛了面上的假笑,冰冷道,“我不同意。”
时幼妍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
他们是在茶间里跪坐着,反正她年纪轻扛得住,耗多久都行。
时父在家庭上向来没有多少话语权,看到被气走的娇妻,再看看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乖女儿,只能硬着头皮做和事佬。
“酒酒,你妈的性子你清楚,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怕你再受伤害,万一秦放哪天真疯了,连你也伤害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时幼妍坚持。
时父摇摇头,起身去追自家娇妻。
茶间里便只有时幼妍一人跪坐着。
窗外,细雨微风,一缕缕茶香从茶间飘到后院,再悄悄入了后山,时幼妍闭着眼,任由腿脚麻木。
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就算没有,只要撒撒娇就会有了,这算是头一回撞了南墙还想要的东西。
已经跪坐了三个小时了,算算时间该是时家吃晚饭的时间了,时幼妍在心里猜测到底是刁宝瑞女士先软下心肠还是她的好父亲时董事长。
谁知道,这两人竟然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