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心里就很忐忑,一边我担心李家大郎的脾性,一边我担心良玉这孩子受了多少苦。”
“良玉这孩子以前与那李家大郎是见面就吵,嫌弃那李家大郎嫌弃得不得了,要叫她与李家大郎再复旧缘,我与她姨母都不敢想象,在我们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时候,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换了想法。”
“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还没来得及去探查如今的李家大郎是否有改变,是否堪良玉托付终生,就听良玉说了此事。”
“你不知道,良玉与我说起此事的那个晚上,我瞧见了她眼底都泛着红却还保持镇定不在乎的模样,我心里有多难受。”
“我与她姨母不止一次后悔将她一个人留在古德县,但所有的后悔都及不上那天晚上来得汹涌。”
“如果,良玉没有上心,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过李家大郎的帮扶,但是偏偏良玉这孩子上心了,我对那李家大郎才是真的厌恶得咬牙切齿。”
“昨日,你该是看到了,良玉那孩子自听到李家大郎回了这瞿齐府就坐立难安,等了整整一下午,却等来那样的结果……”
孙夫子越说,脸上的神色就越难看,简师傅看在了眼里,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对于李深的软和也没有了。
“孙夫子你说的对,咱们尽早带良玉去京都,这边的人再也不接触了,总有新的开始。”
孙夫子闭了闭眼,克制住自己因着回想了这些事而愤怒不已的心情,再睁开眼时,脸色还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明日便离开,今日,便收拾好了行李,一会儿咱们上街将路上要带的都给准备好了。”
“如今临近热季,年初又战乱了许久,恐怕会比往年更加不太平,咱们看看能不能在这城里找到镖师护行,银钱多些不是问题。”
“再实在不行,问问可有同行之人,多些人一起,比我们独行,要安全一些。”
简师傅点了点头,心里有个想法没再说,且先看看前面两个法子行不行得通吧。
若前面两个方子都行不通了,再考虑自己那个想法,也不迟。
孙夫子和简师傅两人,就已经在此处做好了离开的心理准备,两人谁也没有考虑到,李深会真的不答应他们离开这事。
而昨晚上同样一夜没睡好,比孙夫子起得还早来了这院子,此时已经听完了一回墙脚的李深,与孙夫子和简师傅两人搁着一堵墙,脸已经黑得不行。
“做梦!”
李深低低念叨了一声,阴翳着一张脸离开了。
孙夫子和简师傅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两人的谈话被人听了去,两人做好决定了后,就打算去把事情定下来。
“孙夫子,你留在院子里且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劝解一下良玉,这瞿齐府我比你熟悉,我去外面打听一下咱们刚刚说的事儿,朝食我在外面解决。”
孙夫子点头应下,从身上掏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简师傅,“那就麻烦你了,这个你拿着,若是有镖师愿意,咱就先付个定金。”
简师傅想要推脱,却被孙夫子挡住了手,“咱们就别拉扯了,我来时钱财有遗失,这钱并不多我知道的,所以算是定金。”
“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你要费心出去跑,就是帮了我大忙。”
“如今,我们欠你的太多,算是还不清了,我也不掰扯那些场面话,但是我记在心里。”
孙夫子话说得诚恳坦荡,简师傅也就收了手,“你说的对,当前之事重要,咱们早些走,良玉心里就能好受一些,我便也不客气了……”
简师傅离开后,孙夫子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没什么好收拾的,才刚刚到这处,他的东西还很是整齐,随时就能收起离开。
苏良玉同两个小子还未起来,孙夫子自然是不会去催的,他巴不得良玉那孩子能休息好了。
搬了一张椅子在院子里坐着,孙夫子等着天光大亮起来,终于,院子里再次有了动静。
是小天和三儿。
两个人一起出的房门。
两人开门就瞧见了孙夫子在院子里坐着,怔愣了一下,赶紧同孙夫子打了招呼:
“叔父。”
“叔父。”
孙夫子回过头,颔了颔首,“今日的日头也不小,咱们打算明日离开此地,你们一会子用了朝食,就去将你们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我们去京都去。”
小天和三儿昨日便在一旁听孙夫子和简师傅说了的,这会子倒也没觉得惊讶,点点头一致应下来。
应下来后,两人便去洗漱了,进了厨房,瞧见灶膛里还没有起灶,两个人又配合着将火生起,在灶上烧了水温着。
孙夫子中间听见了两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