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会没有,可这一世,她知足了。
夏蝉响着忧伤的鸣声,又转成凄厉。
苍月握着凌傲的手,直到天亮。
尽管凌傲早就一声不吭,身体也早已凉透。
太阳初升,苍月拉开殿门,迎着微弱的晨光走出去。
院子里站满了人,府里所有人都在,几乎一个不落。
“殿下薨了。”
所有人都跪在院中,哀嚎声,痛哭声穿透苍月的耳膜,他在一片吵闹中,走进书房。
他得给南宫墨一个交代。
这件事谁也替代不了。
一封家书绝笔,一块麒麟玉符,交到卫缇手中。
“带上常安常乐,皇上自会安排你们。”
“其他无需多说,皇上懂本王。”
苍月并未见常安常乐最后一面,便被卫缇打晕塞进马车,带着王爷的交代离开京城,向月戎国疾驰。
浮生,温初,长明,落落各分得一套郊区院落。
是凌傲从前就为他们备下。
若此生常乐,便养他们终老;若遭了意外,确保后世无忧。
到了此时,也由不得他们愿意与否。
在侍从强行押送下,只能含着泪离开公主府。
落落闹得最凶,被苍月一掌劈下,侍卫抬着抗出去。
命人把手在新院落,一步也不得外出,直到殿下出殡。
只剩夜枫和凌越,苍月犹豫着不知如何决定。
凌傲被害,新帝的皇位必定岌岌可危。
昔日的公主府世子,如同蒲草随风摇摆,命运也会任人宰割。
“你是打算把我们全部打发走,留夜二将你和殿下葬在一起是吧?”
夜枫不知何时来到凌傲书房,黑沉着脸,盯着苍月。
“生同眠死同裘,再说本王乃殿下驸马,名门正娶,如何不能同殿下合葬。”
苍月的语气清淡到像是从空中漂浮过来一般,眼睛盯着窗外。
他刚进府被罚跪在偏殿外好几日,此处能看到那个位置。
“窗外的树是因你而被砍,殿下只为能多看你一眼。苍月,你比夜枫勇敢,凌越,就让他跟着夜枫游走江湖吧。”
这无疑是最痛快的活法,苍月张了张嘴,不再言语。
凌傲操心的,放不下的,苍月皆替她安排妥当。
这回,该不会再怨他了吧?
苍月将自己认真沐浴梳洗,胸前的坠饰擦干净又重新戴上。
是初见凌傲那日,垂在身后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