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最后,才你扯我一把,我拽你一下,彼此相互搀扶着起身。
不过,干完一架后,先不提别的,这些家伙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小六秦修毅从小就是个自来熟,这会儿哥俩好似的,搂着楚衡的脖子,嘴角一大片乌青,跟人家勾肩搭背,叽叽喳喳地说:“衡衡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宝儿她酒品老差了!前年过年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喝了瓶茅台,竟然站在饭桌子上狼哭鬼嚎。”
“唱的歌儿都老奇怪了!我听都没听过!得亏咱家附近没邻居,不然大过年的得叫她吓唬死。”
楚衡眼神亮了亮,他看向秦卿那边。
秦卿:“?”
猛地一甩头,面无表情:“秦修毅!!我看你是皮痒了!!”
她伸手朝六哥抓了过去。
秦修毅嬉皮笑脸,一下子就蹦开了,但扯到了后腰上的伤口,之前跟楚衡干架时后腰挨了一脚,登时他又捂着腰哎呦哎哟地叫唤了起来。
然后就被秦卿一下子给摁住了。
夹着他脖子,小手攥成拳,咚咚咚地敲了秦修毅脑袋几下,这兄妹俩闹了开来。
秦淮山看着这一幕,纵容地笑了笑,旋即直摇头。接着,他又看向楚衡那边。
楚衡低下了头:“秦叔叔。”
秦淮山沉默了一会儿,才拍拍他的肩。
“你为宝儿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小六他们也全都很感激,但你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了。”
“从今往后,无论再发生什么,我们大家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楚衡一阵哑然,半晌,他眼眶一红,沙哑地轻嗯了一声。
事已至此,宝儿又曾以那么极端的方式威胁过他,他早就逼进死胡同了,哪怕他脾气很犟,说白了就是偏执,可现在似乎也只能认命妥协了。
而秦淮山看了他几眼,突然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话:“你说,什么才叫做好,什么才算坏呢?”
“你是为宝儿打算,你是为了她好,可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好不了,我们秦家所有人,都好不了。”
“生命的分量真的很沉重,尤其是自己亲朋好友的生命。”
楚衡又是一怔,而秦淮山已经转身。
他背对着楚衡,边走边说:“宝儿只有我这么一个爸,我也只有宝儿这么一个闺女。如果我为了救你,我死了,你说,你这辈子,能好得了吗?”
“就算我没死,就算我只是残了,就算我还活着,你说,你能好得了吗?”
楚衡瞳孔一阵阵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