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
愣了一下,捂着头有些茫然地朝他看过来。
“想什么呢?”秦卿问。
楚衡:“…………”张了张口,看了看秦淮山那边,旋即摇了摇头:“不,没什么。”
但他眼底的阴暗仿佛被驱散了一些,那也是一份光热,但又和宝儿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亲生父母在他年纪很小时就已经过世了,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被迫害致死的,血流了一地,那也是年幼时的楚衡,心中最大的阴影,甚至对那种文人相轻、文人相残、同类相杀,而感到厌恶,感到恶心。
那曾是他厌世的根源。
可其实说起来,父母活着时,并不是对他不好,只是两人都太忙了,全是科研学者,一年之中大半时间埋头钻进实验室里,两口子像在比赛一样追赶彼此的进度,工作第一,家人第二,健康还要排在那之后。
他其实并没有从二人身上感受过多少父母之爱,可没成想活到了二十多岁,却突然懂了什么是父亲。
遮风挡雨,父爱如山,原来他也被人爱着的,原来……他也有一个“父亲”。
他又笑了一声。
秦卿:“?”
这个人他莫名其妙啊!
她爸到底跟他讲啥了,他怎么笑成这个德行啊?
秦卿这辈子就没见楚衡这么高兴过!!
…………
之后车子继续开,直至回到了当年的凿子岭生产大队的原址,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边的情况也变化很大。
记忆中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子早就消失不见了,成了十里八村最富裕的一个村子,挨家挨户全都住上了大瓦房,甚至就连村子里铺的也全是柏油路。
正值夏天,路边一颗歪脖树下,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佝偻着腰背,正拄着一根拐杖,指着另外几个老太太说:“我告诉你们,我那个大侄子他们一家可全都出息了,甭以为老太太我好欺负,也不想想,你们能过上这种日子都是因为谁!”
老太太高高地一仰下巴颏,对方坐在树下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说:“你可得了吧,我呸!老秦大房跟你们二房有啥关系?”
“孩儿她三叔小时候差点被你给活活摔死,想当初你们老秦二房还偷了咱大队的粮食呢,真是个一辈子的黑心肝儿!”
旁边有人说:“可不是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看她这样,谁死她都死不了,真是个刁老婆子,越活越是一身刁劲儿了。”
车上秦家这些人全都愣了愣,秦卿无语地看了看哥哥们:“这个……难道是??”
年代太过久远,但她记性还成,这貌似是秦二奶奶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