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小手手,表示他是为了抓这颗玻璃球才进来的。
他奶吓得一哆嗦:“球啥球,我可告诉你,那疯婆子不是啥好人,他们一家子啊,那可真是造老孽了!”
说着这话,小娃他奶一脸欷歔。
想这老刘家本就是村里的破落户,十来年前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穷,后来大孙子死了,那刘婆子也不是啥善茬,整天虐待大儿媳妇和几个小孙子,而她那个儿子刘成更不是啥好货。
直至后来刘成出了事儿,大伙儿渐渐才知道,那人以前钻过寡妇门,跟村子里的几个小寡妇不清不楚。
呸!真是个人渣,更不要提,那刘成老缺德了,当年因为爱刷钱,欠了一大笔饥荒,竟然想把几个小闺女卖了。
而那刘婆子明明知情,不但不拦着,还帮了一把。
小娃他奶想起那些事,回头冲着老刘家门口狠狠地呸了一声:“缺德玩意儿,老天咋不开眼呢!”
这种缺德老货竟然还越活越长久,对比那些短命的老好人,这可真叫人心觉不公平。
不久,小娃被他奶抱走了,而刘家这破破烂烂的院子里,一股子尿骚味儿,炕上的褥子黑得像打铁一样。
一个老太太牙都掉光了,瘫在了褥子上,后背生出了褥疮,她正一脸呆滞地看着旧木头作成的房梁子。
隔着一面黄土墙,听见了隔壁传来的争吵声:“姓刘的,你啥意思?你竟然敢冲我动手?我告诉你,那老不死的谁爱伺候谁伺候!”
“打年轻的时候她就磋磨我,她咋不想想她也有摔断腿瘫在炕上不能动弹的一天,我看她就是该的!”
“谁让她心术不正来着!”
说这话的人是刘家的二儿媳妇,刘婆子年轻时生过俩儿子。
大儿子刘成已经死了,这二儿子还算孝顺,但自打前几年雨天路滑刘婆子摔瘫后,这日子就过得越来越不如意了。
主要那二儿媳妇是个厉害的,以前刘婆子对人家不好,人家也是很有几个心眼子的,早年婆媳俩没少斗智斗勇。
而等她一出事,掌家大权落在了人家手里头,这不,也算是报应来了。
刘老二吭哧吭哧的:“哪有像你这样的?那可是我亲娘,是你亲婆婆,连个身都不帮她翻,她那屋都臭成啥样儿了?她半截身子都快要烂了!”
“那也是褥疮害的,又不是我害的,你跟我逞什么能?”
“再说了,她以前是咋对我的,你难道不知道?那时候咋没见你护着我呢?”
老二媳妇狠狠冷笑了一声,旋即扯着俩孩子转身往外走:“我呸!!”
“让我伺候那个老不死的,还真当我是老黄牛了?娃儿,咱走,跟娘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