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诗珊。
七年前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喜欢的沈诗珊,七年后决绝狠厉说着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他的沈诗珊。
明明……他不爱沈诗珊,他对她没有感情才对。
她是死是活分明与他无关,可为什么现在他会心碎欲裂,脑子里混杂的情绪比海浪还要汹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清艳动人的小脸。
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脑子里,怎么也挥散不去……
疼,好疼。
好像有人拿着淬了冰的钝刀一下一下往他心口处扎,扎的他心间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曾森在傅庭轩身边数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
什么时候该留什么时候该走,他心里门儿清。
将人送进车里,他转头又去找了外头的警察打听情况。
可一直到深夜,海边看热闹的人都散去,那片海域也只打捞出了沈墨墨一具尸体。
傅庭轩记得沈诗珊说的话,她说,安安是七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怀上的。
可那时,他只是让那群人去吓吓她,她胆子太小太不经吓,那些人还才脱了上衣她就晕了过去,当时与她春宵一夜的人,其实是他。
所以他嘴里骂的野种,他亲手逼死的孩子是……
傅庭轩不敢往更深处想。
……
死因经调查没有发现异议,沈墨墨的尸体便被傅庭轩领走了。
去火葬场的路上,傅庭轩的面色白的骇人。
手里是一份曾森刚刚送来的亲子鉴定结果书。
那上头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支持傅庭轩是沈墨墨的生物学父亲’几个大字。
手中的白纸被捏的不成样,强烈的悲恸在傅庭轩心头生根发芽,尖刺扎进肝肺,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痛不欲生的折磨。
“老板,到了。”
曾森替他拉开车门,直迎上自家老板阴沉滴墨的脸,他心头一紧,没敢再说话。
傅庭轩五指收拢,从车上下来。
他头一次觉得江城的风这般刺骨冻人。
走了没两步,曾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提醒显示着‘陈晴’二字,曾森懂事的将手机递给了傅庭轩。
却不想,这一习以为常的举动,却惹得男人横眉一蹙,面色愈发的冷凝。
想起那段录音,傅庭轩的眼眸尽是猩红的戾色。
电话接听,陈晴的声音一如往日那般娇嗔可人:“庭轩,你今天怎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