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天,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冯十三郎对何希有爱而不得,蹴鞠场上故意输了何希有一百两银子。
三人成虎,在众人的口中,何希有成为了仗着有些姿色四处留情的渣男,冯十三郎成了个痴情的傻子。
而这一切何希有一无所知。
他这几天一头扎在自己的院子里,连门都不怎么出。
何希有在自己的侧屋里放了两口大缸,愁云惨淡地搅合着锅里的东西。
老李从外头敲门,说道:“郎君,郑二郎来找你了。”
何希有正烦着呢,他刚要说不见,郑二郎的声音便从老李的身后传了过来,说道:“忙什么呢?老李说你天天连门都不出,非要我上门来找你吗?”
何希有回身时已经挂上了笑脸,说道:“郑二郎。”
郑奇一状似轻松,凑过来看了眼,好奇地道:“这什么?酒吗?”
何希有没精打采地道:“是酒,只不过没有成功。”
“这不是很好吗?”郑奇一其实也不是很懂,只是闻味道并没什么不妥之处,便说道,“哪里出问题了?”
何希有近乎自言自语地道:“问题就是哪里也没有出问题。”
郑奇一:“?”
何希有没有和他解释什么,只是说道:“去我房间说吧。老李看茶。”
俩人进了何希有的房间,郑奇一四处环顾,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进到你的房间呢。”
何希有的房间也没什么稀奇的,一张床、窗前摆放着一张檀木桌、窗户打开,书墨气和窗外的绿叶相映成趣,玄关外放了两张太师椅,一张桌子,挂了几幅字画,只是都看不出是出自谁的手。
郑奇一站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副山水字画,只见写意的黑山白水之间,一只白鹭乘风而去,留白处提了一行小字:“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画上的河面上,一个老翁正乘着舟泛于水上,河岸上有……
河岸上是什么?
郑奇一一时没有看明白。
一个奇装异服地撅起赤|裸的屁|股的小孩?
郑奇一也算是作画数十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写意手法,他奇怪道:“这是什么?”
何希有没想起来,也走过去看了一下。
何希有看到他手指的那个光着屁|股的小孩,登时噎住了,他说道:“这是……一个穿不起衣服的小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何希有说道,“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郑奇一仔细端详着,试图体会他所说的意境。
何希有也仔细看着,对着那个蜡笔小新,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说辞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郑奇一沉吟道:“希之的想法,确实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