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毕竟身体好,踏实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喻泛的感冒就好了。
而且他发现,虽然山中苦,但是拉练疲惫一整天,他晚上居然没有失眠。
魏明之玩了一夜游戏,顶着黑眼圈看见了喻泛身上的两层被子,忍不住笑道:“喻泛,你还真挤到晏汀予被窝里睡的啊。”
喻泛腰腹一用力,坐直起来,得意一笑:“那怎么了,我跟晏汀予是好兄弟。”
晏汀予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被子抽了回来,利落地叠了两下,下床了。
喻泛目光循着他的背影,高声道:“晏汀予你去洗漱吗,等等我啊。”
晏汀予没答,径直出了简陋的砖房。
魏明之嗤笑:“还好兄弟,你看人家承认吗?”
晏汀予的脾气秉性,一整套军训下来,他们都摸清了。
训练场趣事多,总是有人在训练时出洋相,大家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但晏汀予从来没凑过热闹,哪怕在旁边看着也不会跟着一起笑。
教官组织做游戏,他倒也会配合,只不过明显能看出,他是勉强配合,而不是享受游戏过程。
只要教官说声游戏结束,他总是第一个去站排的。
还有,男生们在闲暇时间会约着打游戏,当然是以喻泛为首,一开始还想叫着晏汀予一起开黑,可惜晏汀予说声没带手机就婉拒了。
几次之后,大家也看出来,他对游戏没兴趣。
换句话说,在晏汀予眼里,他们玩的东西都太幼稚。
也就喻泛毫无察觉,一遍遍乐此不疲的拉晏汀予‘堕落’。
中午,学校的大巴车一辆接一辆,把学生从山里拉回市中心。
家长们早已等候多时了,校门口被私家车堵得水泄不通。
一下大巴,大家就四散走开,各找各妈。
魏明之家的车被堵在了最里面,干着急出不去,他闲的没事往窗口看,却看见喻泛一个人背着包,手指晃着钥匙串,七拐八拐穿过一辆辆私家车,朝大马路走去。
魏明之推开车门站了起来,喊道:“喻泛!”
离得太远,喻泛没听到,他已经过了红灯,越走越远。
魏明之抓抓头发,有些纳闷。
难不成喻泛家就住学校附近?
这么近的学区房,家里肯定特别有钱了。
不远处,另一辆车也刚刚从拥堵的车流中开出去,车子驶过十字路口,很快超过了道路两边的行人。
柳疏疏转头一看,发现晏汀予的后脑勺对着自己,专注向后看着。
柳疏疏笑:“汀予,看到同学了?”
晏汀予收回目光,想了想,点头:“嗯。”
柳疏疏了然,欣慰道:“是你的好朋友吧,真好,刚到高中就交到好朋友了。”
晏汀予喉结滚了一下,沉声反驳道:“不是。”
不算好朋友,他们根本
就不熟。
柳疏疏看着儿子的脸色,挑了下眉,然后也忍不住朝外看去。
可惜她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
喻泛一个人在路上慢慢悠悠走了五十分钟,才从学校走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