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奖杯,有名气,有足够的存款。
只可惜盛绪,盛绪才十九岁,职业生涯才刚开始,还没有获得至高的荣耀,也没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大神。
他的冲动,也变相毁了盛绪的前途。
他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虞文知还在恍神之时,盛绪突然单手扣住了他的手背,将他压在肩膀的手按了下去。
虞文知一怔,却见盛绪并没有暴力解决,反而长臂一伸,刺啦一声,将导演的椅子扯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
他从兜里摸出根烟,旁若无人地点着,背手夹烟,猛吸了一口,然后眼皮一掀,盯着故晋经纪人,冷冰冰道:“你算什么东西。”
故晋经纪人被他野狼般的眼神盯得浑身汗毛立起。
她真不想惹这个疯狗,谁也不知道盛绪的暴戾因子何时发作。
所以她只是眯眼盯着盛绪,期盼虞文知可以冷静一点,及时拉住缰绳。
盛绪那支烟只吸了一口,他就岔开修长的双腿,左手肘撑在膝盖上,右手垂下去,将烟狠狠按碎在地毯上。
烟身扭曲的不成样子,烟丝扎透纸皮,滚了出来,花色的地毯上留下一圈不起眼的炭黑。
盛绪扯着唇角,漆黑深冷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你今天就让那个背后的人封我号,看看死的是谁。”
故晋经纪人无端打了个寒颤,盛绪的眼神,好像要杀人。
什么叫死的是谁?
经纪人想起关于盛绪的旧闻,离家出走,打架上新闻。
难不成他还敢跟故晋同归于尽吗?
果然是十九岁,太幼稚了,当今社会,还轮得到你匹夫之勇?
但经纪人不敢当场激怒盛绪,她怕自己折在这里,于是只是瞪了一眼,便拎包溜了。
导演彻底傻眼了。
矛盾实在太激烈,以至于他大脑下意识逃避困难,开始思考起这地毯要赔多少钱。
虞文知闭上眼,立在原地,手指一片冰冷。
几秒后,他睁开眼,俯身蹲在盛绪身边,抬手,极尽温柔地揉开盛绪深皱的眉头,神情安宁,目光柔和。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盛绪似有触动,深折的眼皮抖了抖,他凝视虞文知如水的眼睛,突然胆大妄为的伸手,在虞文知唇角按了一下,仿佛在盖属于自己的印章。
“那就换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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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很多人无眠。
韩曦唐颂于听听隐隐听说导演房间的动静儿,担忧又无措,明知虞文知盛绪和故晋方闹翻了,但她们一点忙也帮不了。
导演蹲在地上一边抠烟灰一边心如死灰的想,节目大概要烂尾了。
故晋经纪人被毫不留情地顶回来,自然要去故晋那边告状,找回场子。
虞文知和盛绪则一边听徐锐哭天呛地的电话,一边等故晋那边的反应。
虞文知索性也破罐破摔了,他靠在沙发里喝咖啡,盛绪在一旁加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