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就少去后宫,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陆崇闻言挑了下眉,淡淡的道:“母后也觉得朕该过继子嗣么?”
庄太后连忙否认。“哀家知道皇帝专心政事,不耽于此道罢了。说起来,都怪哀家当初没能好生护住你……”
说起往事,她面露哀伤之色。
陆崇自己熬过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在他还是皇子时危机四伏,自然不忍自己的孩子出生于此。
等他登基后倒是安稳了,可后宫再也没传来喜讯。
“那日赏荷宴上,皇帝觉得哪家姑娘尚可入眼?”她轻声道:“在行宫还要住上一段日子,皇帝身边总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许是皇帝身边的人都过了最好的生育年龄,庄太后这次选得俱是十六七岁的姑娘。
听庄太后提到此事,陆崇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若真有这么个人,那只会是阿璎。
陆崇面不改色的道:“那日来得匆忙,朕倒没看清,辜负了母后的好意。”
他的回答也在庄太后的意料之中,她点点头道:“是哀家安排的时候不好,下回等皇帝闲下来再说罢。”
“前些日子陈太妃给哀家写了信,说是希望能看在豫亲王曾有从龙之功的情面上,对安郡王多照拂一二。哀家知道皇帝忙,就没来烦你。”
陆川行还没正式在朝中领职,且前些日子他经手的一桩案子出了差错,陈太妃忧心也是有的。
陆崇淡淡的道:“豫亲王的旧部全在军中,陆川行那副身子骨能提枪上马么?”
庄太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不若让他跟着惠亲王学些宗族事务?”
惠亲王是宗室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执掌宗人司,陆崇对他也要敬上几分。
“哀家想着,若是栽培安郡王,日后他必然对皇帝言听计从。”庄太后似是想到了惠亲王的话,这才有感而发。
陆崇不置可否,只说还要斟酌。
待到他回了长锦宫后,叫来了陆桓。
“皇上,您要让他跟着臣?”听到天子的决定,陆桓愕然睁大了眼。“若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郡王伤了,臣可负担不起责任。”
陆崇摆了摆手,道:“自然不是跟着你练兵,近来你负责的行宫事务,交些不重要的到他手上。”
太后搬出豫亲王来求情,他也不好无动于衷。在陆桓手中,陆川行绝对讨不到好处去。
陆桓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皇上,这几日臣准备安排一次狩猎。”既是来一趟,陆桓顺便请示道:“您何时有空闲?臣叫安郡王一起来。”
上回因着顾璎的事,陆桓对陆川行的印象已经极差。这回借狩猎的机会,刚好能正大光明的“收拾”陆川行。
陆崇这次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等等再告诉他。
这倒让陆桓有些疑惑,皇上虽是要处理政务,也不至于连狩猎的空闲都没有。
因还要巡防行宫的安全,他没有多问,很快告退离开。
待他走后,陆崇并没急着回寝殿,仍是等在书房中,手中拿了本游记。
很快梁正芳走了进来,奉上了手中之物:“皇上,那边来信了。”
陆崇放下了手中的书,立刻接过来拆开。
梁正芳虽是垂首侍立,余光却能看见天子的动作。
这信是顾姑娘差人送来的,皇上自昨日往那边送了信后,就一直在等回信。
那夜本说去去就回来的皇上一夜未归,回来后自己服侍皇上沐浴更衣时,发现皇上肩膀的“痕迹”,简直吓了一跳。
不过看到皇上心情不错,他猜到了那夜承恩的人是顾姑娘。
别的倒也罢了,他犹豫过要不要提醒天子赐下避子汤,最终还是没有去扫兴。一来天子膝下无子,赐下避子汤不大吉利;二来他听说过顾姑娘因损了身子不能生育,应当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