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iss!你真的非常beautiful!打扰一下,有兴趣当偶像吗?”
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当鹿子木初弥意识到这句话中的「iss」是在指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木了。
这一切还要从三个小时之前说起。
三小时前,鹿子木初弥还在京都,被校长爷爷带领着拜访禅院家。
身前是禅院家精心打理的庭院「三山一水」,身后是校长爷爷和禅院家主密谈时紧闭的障子门,耳边还有禅院直哉侈侈不休的话。
“那个时候,只是会变成女孩子的样·子吗?还是说,其实真的变成女孩子——”
“身·体·完·完·全·全都变成女孩子了?”
“就算真的变成完完全全的女孩子了,应该也不会承认。”
鹿子木初弥不大提得起精神,声音慢吞吞的:“是真的哦。直哉先生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兴奋?好奇怪啊,猎奇兴趣吗?”
禅院直哉对鹿子木初弥的话置若罔闻,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真想亲眼看看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情况诶!既然初弥君原本是男的,变成女孩子之后身体应该也不介意让我观赏一下吧?看初弥君的脸,变成女孩子应该也不错呢。”
这是鹿子木初弥第一次和禅院直哉见面。
他之前有从同学口中听说过禅院直哉——从真依酱口中——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但真正见到了禅院直哉,还是颇有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感觉。
果然是很糟糕的家伙。
“大——垃圾先生,就算有这种兴趣爱好也藏在心底,不要让第一次见面的人知道啊。”
即使被鹿子木初弥称呼为「大垃圾先生」,禅院直哉依然没有生气。
他的脸上挂着轻佻的、微含戏谑的笑容,眼尾上挑的狭长眼眸显得尖锐且锋利。
禅院直哉此鹿子木初弥略高一些,此时这样半是俯视半是侧目地看向鹿子木初弥,就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一种睥睨来。
“现在我不会太生气。虽然本身不足称道,但初弥君毕竟也是京都校校长带来的人。不过,等什么时候变成女孩子了,可不允许这样和我说话哦。”
“到了那时,如果有机会碰面的话,我会好好教导你作为女人的本分的。”
这副好像还活在一千年前的口吻让鹿子木初弥下意识地想要皱眉。虽然他之前也听说过御三家,传承了千年,还保留着很多旧日的习俗……
但无论是宪纪前辈也好,真依酱也好,接触起来感觉都很正常。此时见了这位禅院家的宗家嫡子,鹿子木初弥才有了一种「原来御三家真的存在还活在千年前的人啊」的感觉。
“真依酱居然有直哉先生这样的哥哥,我都忍不住同情她了。”
“嗯?应该还轮不到初弥君来同情吧,虽然小真依基本没什么咒力,但女孩子也不需要太强大——姑且来说,毕竟也是「禅院」嘛。”
“哎哎,果然就像我想的一样!不愧是大垃圾先生!”鹿子木初弥笑容爽朗地鼓掌,紧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来,直哉先生知道我的术式吗?”
“没有了解。”
漫不经心的口吻,足以证明禅院直哉有多不在意。
但鹿子木初弥原本也没打算向禅院直哉认真介绍自己的术式。
“我只是突然觉得,要是直哉先生一不小心变成女孩子,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少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微微下垂的小鹿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像是写意画时一笔按下尾端轻提的樱瓣。
或许是午后日光照射下来的角度恰到好处,那双海蓝宝石般明净剔透的眼眸中甚至像是缀了细细碎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