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先生,”司仪转头看向沈烬,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你是否愿意秋随小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你都发誓,会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随随,”沈烬微微垂眸,他深深地看着秋随的双眼,眼底是缱绻的光影浮动,“我非常愿意,乐意至极,荣幸之至。”
在台下如雷一般的掌声中,沈烬低头,捧着她的脸,带着虔诚的意味,在众人面前,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晚上的婚礼是在露天举办的,但是由于游乐园门外的门帘组合了所有好奇探头想要张望的人群,反而让露天的婚礼中仅仅带了几分隐私性,就像是一个小众的聚会一般。
沈烬那天像是高兴过了头,晚上婚礼上的每一个人朝他敬酒,沈烬都一饮而尽,没有半分推脱。
晚上的婚礼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将近晚上十一点半,所有的宾客才陆陆续续的散场。
秋随和沈烬反倒并不急着离开,他们两人一个一个目送着晚上婚礼的所有宾客,离开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游乐场。
当所有宾客全部离开后,秋随身上还穿着淡粉色的婚纱,头纱倒是早就被秋随丢到了角落处。
秋随那一天玩的非常尽兴,尽管婚礼那一天她起得很早,但是到了晚上,她和沈烬看着所有宾客都已经离开,秋随依然意犹未尽地拉着沈烬,在游乐园里瞎逛。
暮色沉沉天空,像是无边的黑洞一样,天空中只闪烁着点点的星光,并不耀眼。
游乐园却截然不同。
这家游乐园仅剩的几个项目设施几乎都亮着黄色又耀眼的灯光,像是在为他们指明方向的道路,又像是一道温暖的天光,纵容着他们,尽情的在这里挥洒时光。
时间转动到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沈烬拉着秋随坐进了摩天轮中的小盒子。
摩天轮转动的时候,她和沈烬就和三岁大的孩子一般,肩并着肩,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欣赏着申城的震撼的夜景。
在他们两人坐着的那个小盒子攀爬到摩天轮的顶点的时候,沈烬突然扭头看了秋随一眼。
“随随,”沈烬声音缱绻,眼里的迷恋显而易见,“接吻吗?”
秋随还没来得及反应,温热的手掌就迅速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手掌心微微用力,摁着她的后脑,朝沈烬的方向压了过去。
沈烬熟稔的撬开她的牙关,极强的侵略性几乎是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将秋随淹没。
秋随微微闭着眼睛,眼睫毛却因为亲吻的动作,时不时地扑闪颤抖。
在沈烬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的嘴唇的瞬间,秋随清晰的听见了,耳边传来了剧烈的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深吸了口气,尚在愣神当中,沈烬就揽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向。
隔着摩天轮那扇透明的玻璃,秋随看见五彩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点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坐在摩天轮里的她和沈烬。
与此同时,秋随看见申城的地标敲响了十二点钟的声音。
事后再回忆起那场梦幻到极致的浪漫婚礼的时候,秋随总是忍不住会回忆起,她和沈烬坐在摩天轮里的小盒子,感受着摩天轮一点一点的爬到顶点。
然后,她和沈烬在顶点接吻,在凌晨,准时看着夜空的最高处绽放出五彩的烟花。
流动的光影透过摩天轮的透明玻璃窗,照亮了沈烬看向她的时候,温柔的脸,和缱绻的眼。
就像是秋随万万没有想到,沈烬会将婚礼场地选择在那家游乐园一样。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她和沈烬的蜜月之旅,,旅行地居然还是俄罗斯。
秋随在蜜月旅行地上列了整整一长串清单,从马尔代夫、夏威夷和巴厘岛,再到普罗旺斯,威尼斯和弗罗里达。
以上的几乎每一个目的地,都是秋想中的蜜月旅行地,然而,她和沈烬最后却还是选择了俄罗斯。
沈烬坚持选择俄罗斯的理由非常简单——
“随随,”沈烬说,“我更想去看一看,你曾经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奋斗时所经历的所有生活。”
大约是因为这句话触动到了秋随,秋随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同意了沈烬的提议。
对于俄罗斯,秋随既陌生又熟悉。
成为一名俄语翻译后,秋随曾经无数次的来到过俄罗斯的土地上,同不同的俄罗斯人打过交道,也去过俄罗斯大大小小的不同城市,可以说,俄罗斯是秋随除了祖国之外,最为熟悉的另外一个国家。
但同时,这个国家对秋随而言,也异常陌生。
几乎每一趟来俄罗斯,秋随都是过着分秒必争的生活,每一回,她都是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俄罗斯,无论去俄罗斯的哪一座城市,秋随最常呆的地方都是项目会所,以及酒店房间。
沈烬说,他想陪着秋随再走一遍,秋随曾经去过的俄罗斯所有城市。
但这一次,他们不坐飞机,改坐火车。
作为按照分钟来计算工资的同声传译,秋随已经很久没有坐过火车这样速度慢的交通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