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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轻重…”远处的男子微微一顿,突然嘲讽的疑问,“怎么,不舍得?”
“她只是贪玩,就算是魔君也不曾试图将她的灵魂污染,这里是天界,竟不如那魔界了不成?”白衣男子说的有些激动起来。
远处的身影缓缓转动,最后狭长的眸光轻轻落在白衣男子身上,圆润俊逸的脸竟是和白衣男子一模一样,“你不舍得…那便我去杀!”
白衣男子大惊,“你从不杀人!”
“可她会霍乱三界…”
白衣男子闭了眼睛,“我去…”他咬牙说完,缓缓转身离去,却没有半点儿平日里指点天下,睥睨三界的样子。
看着白衣男子离去,一直站在远处的白衣男子轻叹一声,只听他喃喃自语的说道:“她已经渐渐将我们两个分体,照此以往下去…天界必乱。到时候,三界的祸端纷争必然会起…”他苦涩一笑,“杀她…呵呵,我于心何忍?!”
紧闭着的眼缝缓缓的溢出泪水,风玲珑陷入了梦魇之中…她摇着头,想要起来,不想要面对那样的痛苦,可是,却被那黑寂的漩涡拖住,怎么也醒不来。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襟,漫天的红梅在白衣男子挥舞的剑下纷纷飘落…她看着离墨绝
望的嘶吼,束发的飘带在风中滑过,他一头的墨发顿时四处飞舞,整个人看上去悲怆的让人舍不得放开他。
“不要为了我…起纷争,我不要…”她艰难的说出话来,可是,却无法阻止已经风起云涌的变故。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贪玩,她不该!
“啊…”绝望的声音将她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突然有声音传来。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真好听,明明依旧是冷漠的,可是,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好似天籁一样…他总是这样,冷漠的看着她做着一切可笑的事情,却总是在最紧要的时刻出现,冷漠的帮她后
再次冷漠的离开。他从来不曾对她有过炙热的行止,他就和一道清泉一样缓缓的注入了她的心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她的心已经变了?!就连她自己,也直到这一刻才发现?
“别了…别来找我…”女子绝望的看着黑洞上的那只如玉无暇的修长的手,嘴角笑靥如花。如果她的死能够换来三界纷争的停止,她愿意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从紧闭的眼缝中溢出。风玲珑甚至难过心痛的抽噎了起来…他到底是谁,是谁在梦里一直说会陪着她,她到底是谁?
缓缓睁开眼睛,依然清晰了许多的梦境让风玲珑整个人都神情疲惫…脸颊上还有这湿濡的感觉,眼角更是酸涩的厉害。她轻轻扇动了下眼睫,长长的睫羽上的水珠将眼睑再一次润湿。
为什么最近她的梦变的清晰,却也只是那一幕?持剑的白衣男子到底是谁,那个在她耳边轻喃的人又是谁?她为什么没有见过他们?
风玲珑再次闭了眼睛,嘴角一抹苦涩…如果那时前世,她如今又如何能见过那两个人?那离墨呢…为什么…他还是他?
“咚咚”的声音轻轻的传来,紧接着芸儿询问的声音娇俏的传来,“姑娘,您醒了吗
?”
风玲珑闭了下眼睛,平复了下内心的悲恸的缓缓起身,擦拭了下眼角和脸颊上的泪迹后应了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芸儿端了铜盆进来,湿了帕子递给风玲珑,“刚刚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想着姑娘差不多要醒了…”她看看风玲珑,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皱眉问道,“姑娘可是又做那梦了?”
风玲珑的手一顿,一抹哀然顿时涌上心头…曾几何时,丫头也是如此问她的。暗暗自嘲一笑,心中愧疚顿生…大国面前,个人恩怨是小,可是,每每想到他们,她就被愧疚包
裹着不能自已。
“阿墨在吗?”风玲珑轻声问道。
“公子出去了,”芸儿笑着说道,“不过,公子说姑娘醒了估计会找他,让姑娘先用了早膳,他大概巳时就回来了。”
风玲珑点点头,随口问道:“他可是入宫了?”
“咦,姑娘怎么知道的?”芸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之前听弄月问了声,公子回答是去宫中一趟呢。”
风玲珑轻轻抿了唇,没有再说什么…昨夜那人好似受了伤,也不知道如何了?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离墨端了杯盏轻睨了眼欧阳景轩,随即垂眸拿了杯盖锊了下浮茶后啜饮了口,“昨天内伤很重?”
欧阳景轩摇摇头,微勾了菲薄的唇,眉眼更是邪肆的挑了个冷傲的弧度,“只是心有所牵,乱了内息。”
离墨沉默了下,“蛊毒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多年前落下的,”欧阳景轩说的轻描淡写,依旧不想说太多,“昨日楚凌的内力有异,你发觉了吗?”
看欧阳景轩不想多说,离墨也就不曾接着多问,“嗯…”楚凌如果真的是天君转世的
,那么,他恐怕灵力真的恢复了一些,否则,欧阳景轩一个凡人,又怎么会探出有异?!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欧阳景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