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轻动,炽闭眼片刻…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渁已然坐到了主位之上。
炽先是楞了楞,随即撇嘴说道:“你既喜欢,炽你来,我到愿意逍遥…”
“我已经过来许久,你结界未设,我不曾出来罢了。”渁淡漠的说道,言下之意是他等的有些累,只能先寻了结界里唯一可坐的地方先休息一下。
炽微微一愕,手里的物什捻动了下,随即将东西抛向了渁,“你一天到晚清闲,还好意思说这些个。”他哼了声,“你最近怎么迷恋上了种松树?!”他说着,轻睨了眼渁接住的松子袋儿。
“无聊。”渁回答的简洁,甚至有些不情愿。
炽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我…”
“你想要去看看她?!”渁打断了炽的话,幽幽的眸光轻轻落在炽的脸上。
炽有些不自在,他身为天君,这点儿克制力都没有,却是有些说不过去…可,他已经忍了好些个时辰不曾去见她了,已经到极限了…想着,他的脸不由的有些燥热,俊颜上也染上了一抹绯红的色彩。
渁静静的看着炽,就在炽以为他要阻止他的时候,就听渁淡漠的说道:“也好…也许,你能看得明白接下来的事实。”他轻叹一声,眼睑微垂。他不舍,又如何迫使炽将玲儿从心扉排除?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偏偏,他先动了念!
明明知道她跟着他身后许久,可是,他却故装不知道的让她跟踪…在灵宠不小心被她弄伤,看到她焦急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心存不忍的现身。
某种意义上…他不该出现自己的错误让炽来负担,不是吗?
渁的身影渐渐隐没,他手里还紧拽着那袋天兵从人界寻回的松子…不同于魔界的黑松子,这个东西,灵宠吃了只是果腹,毫不可能有灵力的增加,倒是耽误了它的修行…
炽远远的站着,看着玲儿小心翼翼的从百宝袋里又拿出一颗黑松子给了灵宠,嘴角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也不着急出现,而是等着灵宠将黑松子解决了才故意露了声音走了出去。
灵宠急忙将黑松子的果壳也急忙吞了进去,样子有些滑稽,可好在在炽到了跟前的时候“毁尸灭迹”了…
玲儿看到炽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亮,“天君,你怎么过来了…”她星眸微动了下,正好睨到他手里拿着的血玉笛,“你…”她抿嘴而笑的指了指血玉笛,“…是过来让我试试这个的吗?”
炽微微一愣的看了眼手里的血玉笛,就听玲儿接着说道:“嘿嘿,我是不会介意变成这支的…”翠玉笛已经试过了,血玉笛也是极品,都试试都是不亏的嘛!
炽看着玲儿看着血玉笛,星眸都发了光的样子,倒也没有深究她的言行的将笛子递了
上前,“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微微挑眉,眸光深邃的凝着玲儿。
玲儿看着通透的血玉笛已经两眼冒光,对炽此刻并不是那么淡漠的神情也没有注意,只是探出柔荑接过,一脸的爱不释手…
灵宠的注意力也在血玉笛上,它看着那通体如血的笛子微微向后退了退,莫名的…对这个东西产生了恐惧的看向了炽。
炽微微收敛了对玲儿过度炙热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她,见她那素手轻轻滑过血玉的时候,微微蹙了眉心…血玉有灵性,且嗜血。一般来说,心生了什么,便会被其放大…他微微蹙眉的看着玲儿星眸中的光芒,心下越发是拧了眉心。
“你不能吹!”炽暗暗一叹,见玲儿想要试试音,不由得声音微凝的缓缓说道,“血玉伤人,你是女子…不适合。”
玲儿听后,有些失落的抬眸看着炽,心中有些失落,可却也知晓这个道理…尤其,她本生在魔界,如果吹了这血玉笛,魔性就会大增,到时候在天君面前就太危险了。
噙着万般不舍,玲儿将血玉笛交还,“天君,那你能吹一曲吗?”她真的很想听听血玉笛的音质,不知道是血玉是否如传闻中戾气极重?
炽本想要拒绝,但是却在看到玲儿那星眸微动的时候,到底心生了不忍的点了点头接过血玉笛…他在驾驭血玉笛的时候分神来控制她体内的魔性,应该是无碍的。
玲儿大喜,倒是灵宠急忙蜷缩了身子,用大尾巴将自己的耳朵捂得紧紧的…它灵力不够,还是不要听的好…
炽将血玉笛置于薄唇边儿,缓缓的音律渐渐溢出…清幽的、冷然的…亦或者是沉重的,仿佛从血玉笛里出来的曲乐都透着一股摄神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瞬间沉浸在吹笛的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玲儿怔怔的看着炽,这张几乎和离墨不相上下的俊颜因为此刻的专注和认真变的越发迷人…适时,夕阳的余光微微洒落在他的身上,更是透出几分迷人的色彩。
炽的笛曲清幽而缓慢,不同于翠玉笛出来的音质,随着曲风的渐入,玲儿的心神开始
渐渐絮乱起来…他微微闭了下眸子,顿时,有一道无形的灵力注入到玲儿体内,为她微微稳住了心神。
适时,一直站在很远处的渁手指为何,就在炽为玲儿注入灵力的同时,一抹强光划过他的指间,在炽睁开眼睛的同时,瞬间注入玲儿的天灵。
感受到玲儿的心绪渐渐恢复后,渁深深的凝视了眼她,另一手中捏着的锦袋微动了下,淡漠的转身离开…人界常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却不过如是!
一曲终罢,炽缓缓放下了血玉笛,看着已然没去大半的晚霞,不由得轻轻一叹…如若是他和玲儿终究和这晚霞一般,就算绚烂的陨落,也许,他也会不枉此途。
只是,天界一日,人间三年…想来有这么几日的相处,到底也比得过人间鸳鸯。只不过,这余生却是让心苦等了去…
“玲儿,你有想过就留在天界吗?”炽突然问道,声音悠远的好似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