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衣内,还裹着一套同款女式睡衣。
这自然是周晚夏的。
“花里胡哨!”
毕兢尧眼中霎时浮起厌恶之色。
他毫不犹豫的将里面那套睡衣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周晚夏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毕兢尧久不归家开始,她便有了这个习惯。
这样挂衣服,就像是毕兢尧从背后拥抱着自己,让她觉得他还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
而现在,这被扔在地上的睡衣,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将她打醒。
告诉她,毕兢尧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了……
毕兢尧拿了睡衣之后便回了南山别墅。
周晚夏沉默的坐在阳台上,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第二天,毕兢尧照常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在外等待许久的一个大腹便便地男人便迎了上来。
和周晚夏依稀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
“兢尧啊,夏夏昨天跟我们打电话,说手头没钱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要,我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你看……”
周晚夏直直僵在当场。
她怎么也想不到,周父竟会用自己的名义来找毕兢尧要钱!
毕兢尧却不屑的扫了周父一眼:“想要钱?让她自己来找我讨。”
说完,他径直走入办公室。
周父看着他的背影,恨恨跺了下脚。
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老婆,你这办法根本没用,毕兢尧不上当啊。”
周晚夏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周父句句戳心。
“那死赔钱货竟然不接电话,我可是她老子!”
“真是不孝女啊!她要是嫁了当年给她介绍的港商,我何至于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求毕兢尧!”
看着周父边说边走远,周晚夏面上一点点没了表情。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听话。
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爱上毕兢尧,不肯嫁给周父介绍的那位港商。
她曾经以为,再怎么样,家也是她最后的退路。
可当她回到家,告诉他们自己想要离婚时。
——周父指着她鼻子骂:“不就是出轨么,你忍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还不允许毕兢尧在外面找?”
——周母拉过她的手,轻言细语:“你现在一身的病,离了婚就得回来住,夏夏最懂事了,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弟弟则笑着将她的行礼放到门外:“姐,你现在离婚只会一无所有,你陪着他这么多年,真的舍得吗?快回家吧,别惹姐夫生气了。”
一字接一字,一句接一句。
像一出最低劣地喜剧,他们说唱念打,而她麻木不仁。
而那些软硬兼施的字眼砸在她心口上,一下又一下,痛到没有知觉。
——她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周母的语重心长:“夏夏,听话,这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