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前,张跃民打算给张学军去个电话,探探陈家的动向,他也能安心过劳动节。结果,晚上,张学东的电话打过来——陈思病了,好几天没去上课。
张学军这个电话的目的是问问张跃民,他能不能回家。从未离家这么久,虽然家人都说家里没啥事,不趁着休假回家看看,张学军始终不放心。陈思于他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陈思病了,应该没力气折腾,张跃民让他悄悄回去。
梁好运等他挂了电话就忍不住说:“怎么跟做贼一样?心虚的不应该是那个陈思?”
“她要脸就不可能对学军说,不答应也得答应。”张跃民说出来,觉得不恰当,“她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认为她那样身份地位的人,跟学军在一起都是对他的恩赐。学军还躲着她,简直不知好歹。”
梁好运冷笑:“一个副市长的女儿?”
“副市长也不是出生就在罗马。一点点从底层爬上来的,你还指望他有多高觉悟。”张跃民算一下副市长的年龄,“他正好错过高考,文化水平可能还不如你。”
梁好运皱眉:“别拿我跟他比。我老糊涂了,也不能由着女儿干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
“所以上梁都这样,你还能指望下梁自己正过来?”张跃民道:“疯子不可理喻。就算学军不是一个小老百姓,是市长家的公子,不想跟他们家起冲突,也得偷偷摸摸的。”
梁好运忍不住说:“这叫什么事。你以后可得跟大小子和二丫头说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放心。”张跃民总觉得陈思病的奇怪。
什么病要请好几天假啊。
张跃民想给张学军回个电话,忽然想到他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先睡觉吧。”
五一上午,张跃民估摸着张学军该到家了,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问问陈思她妈的情况。
大概三分钟,张学军就回过来,陈思的妈也病了,据说是被陈思传染的,病好几天了。
张跃民笑了,劝他安心过春节。随后给楚兜兜打个电话。
楚兜兜长大了,其实可以自己坐车过来。不过大表姐担心他半道上改道,张跃民还帮他瞒着,不许他一个人来。
楚兜兜在电话里可怜巴巴让他表舅来接他。
大表姐和表姐夫如果有空,昨天就该打电话给他,今儿送楚兜兜过来。没接到电话,张跃民就料到他们没空。
张跃民过去接,正合他意。
到楚家张跃民明知故问楚兜兜,全国放假,他爸妈忙什么呢。
楚兜兜这小子跟他表舅亲,直言妈妈去姥姥家,爸爸在单位。也不知道单位出什么事了,昨晚都没回来。
大表姐怀疑表姐夫诓她,昨晚还特意带楚兜兜去单位看望他,其实查岗。发现办公室全是方便面矿泉水,大表姐才对此深信不疑。
楚兜兜奇了怪了,坐上车还忍不住念叨:“我妈说舅妈厂里有几千号人,我爸手下才几个人,他怎么比舅妈还忙?”
张跃民乐了:“谁跟你说你爸手下就几个人?”
“就几个,我见过。”楚兜兜很笃定。
张跃民:“你爸在市政府,市政府那些人管着几千万人。”
“我爸又不是一把手二把手,他就是个小弟。”
张跃民的呼吸停顿一下,西城区区长是个小弟,可还行。
“你爸升官了,你不知道?”
楚兜兜点头:“知道啊。不就一区长吗。我问过爷爷,跟兴和县县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