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近距离特写镜头时,摄像师可以采用手持镜头,也可以用吊臂,后者逐渐变得更加常用,毕竟机器的精度和延长性相比之下会比人力更好一些。
江阮是一直被谢时屿完全挡住,抱在怀里的,所以拍出来之后,观众能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谢时屿衣衫完整的后背,江阮只露出肩膀,小腿,还有手臂,拍摄手法大胆又隐晦。
“你过来的时候,没碰到哪个老师吧?”
“没……没有。”
这明明是邵雪君的宿舍,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住,可他潜意识都没敢脱掉衣服,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
祝春风则是完全的献祭,没有顾忌,他对邵雪君崇拜又爱慕,还记得邵雪君在课上讲的情诗,赤诚坦荡,滚烫又热烈,所以无比相信邵雪君对他的爱情也是那样不可渝灭的。
更重要的是,他不觉得这是错事。喜欢一个人,跟他自由地交往,这难道是有问题的吗?
那就算被人发现了,又有什么关系?
从在夜校见的第一面,到相处的每一秒,都在为后期的分道扬镳做铺垫。
谢时屿又再次低头,他先吻了下江阮的眼睛,啄到他柔软的卧蚕,舔湿他的睫毛,抿了一下。
江阮眼睫微颤,他紧闭着眼睛,感觉到谢时屿的吻顺着他鼻尖往下滑,贴到嘴唇,还有脸颊,但又没完全吻上去,若即若离地凑近他,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被撩拨起热度,又得不到满足,灵魂像是被束缚着无法摆脱,想要彻底剖开自己,去吞入另一个人的温度。
拍摄床戏时,男演员通常都会在重点部位戴白色安全罩,或者套丝袜,防止走光,或者起不必要的反应。
谢时屿刚才已经戴了安全罩,他抬起江阮的一侧小腿,要往臂弯里搭,却突然顿住了。
张树只好喊了“卡”,皱着眉头问谢时屿:“怎么回事?”
“我害臊,”谢时屿放下江阮的腿,拢住他衣服,脸色有点冷地回头问,“能不能再清个场?”
“?”
张树都没听懂,现场就剩下导演和摄像了,还能怎么清?
“就几个镜头,摄像机位都摆好了,吊臂也架着,我可以自己拍。”谢时屿直接说。
监视器后,还有最终成片,江阮是露的不多,都被他挡住了。
而且这个镜头,不会拍下身,只拍到腰部的位置,和江阮一丁点膝盖。
可摄像师却待在旁边,他刚才要是真的抬起江阮的腿,肯定什么都会被看到,即便不是故意,那个位置是躲不开的。
想着就冷了脸。
张树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瞪了他半天,谢时屿还是执意清场,他只好妥协,“那先拍一遍,等会儿我来看,不行的话还是继续像刚才那样拍。”
“行。”谢时屿答应。
等摄像师和导演都走了,江阮也突然松了一口气,挨着谢时屿莫名其妙笑了一声,被谢时屿蹙眉轻轻地打了下屁股。
“你害什么臊啊。”江阮脸颊通红,嘴唇也湿透红肿,勾他手指尖,故意问。
他还真没想到谢时屿会吃这种醋,腹诽他跟着谢时屿学坏了,竟然也有点想欺负谢时屿。
谢时屿摸了摸他潮湿的脸蛋,他们刚才那一小段就已经拍了将近三个小时,折腾得浑身湿汗。
他起身去重新调整了一下摄像机镜头的焦距,去稍微抬起一点吊臂,听江阮明知故问,就拿手背去蹭他的耳朵、脸颊,还有鼻尖。
然后舔了下虎牙,牙根都泛酸,冲他笑,像个混账似的说:“当然害臊,害臊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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