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
我不由失笑,闷在他怀中:“若我下个生辰到来时你还在我身边,那我便告诉你。”
如果……我真的还能够活到那一日……
*
景行然一路抱着我到了竹萱阁大门口才放下我。
也不知他是不是早有准备,门外竟然早就安排好了华丽的马车。
流苏垂坠,紫纱华贵,与他在景岚国时乘坐的马车相比明显小了一些,看上去却又更奢侈了一些。
“爷,您交代的礼品已经准备妥当,都在马车内搁着。奴才怕显得不隆重,还让店掌柜亲自用礼盒花花绿绿地包了。光看一眼,便知道您的心意了。”
早有候着的侍卫上前躬身禀告。
这段时日景行然没少往我父皇母后处献殷勤,只不过每次都被无视。他不得已,只得捎带上我,让我这个双身子的人陪着他奔波折腾。
“嗯,出发吧。”景行然沉声命令,又要来抱我上马车,“走,陪爷进宫去哄老丈人。”
马蹄哒哒,车帘晃荡,沿途小贩的叫卖声入耳,伴随着四周各种吃食的香味,当真是热闹无比。
我如同一只困顿的猫,慵懒地蜷缩在景行然怀中。
正闭目胡思乱想时,景行然轻理着我的云鬓:“其实有一件事爷瞒了你。”
我没有睁眼,只是心却不自觉揪起,只担心他将我所有的期望再次幻灭。
“爷根本没有将那锦囊放在叶檀房内,所以今日她的小产,很蹊跷。”
“怎么可能!?”我震惊地坐起身,恰与他四目相望,“若不是那锦囊的缘故,她怎么会这么凑巧小产,而且还正好是江植所言的三日之期?”
景行然倒是直言不讳,他为了不让我沾上血腥替我去放那锦囊,实则背着我将那锦囊处理掉了。我明明该是痛恨他再次欺骗了我的,可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又恨不起来。
“爷只是担心你终有一日会活在梦魇之中。”这一句仿若醍醐灌顶,敲打着我迷茫的大脑。
是啊,也许我现在会觉得为了三哥一切都值得,可是日后一想到今日血淋淋的场面,难保不会活在永无止境的自责与悔恨中。三哥的后宅秽乱与否,自有主母操持,我却操哪门子的心?
景行然虽然背着我,却终归还是为了我。
“你觉得叶檀的小产,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我,那还会是谁?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身旁的人却给了我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卖起了关子:“这是你三哥该操心的事。你有闲心还不如多陪着爷哄哄始终对爷不放心的老丈人。”
我直接便一拳头挥了出去:“都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父皇年轻得很,你故意的是吧?”那么英俊强大的父皇,依旧丰神朗俊,俊朗如昨,频频让许多女子一见到他的笑便心脏噗通狂跳不止。父皇的魅力是如此明显,可被景行然这般一说,直接便将父皇归类到了糟老头子的行列。他都这般诋毁父皇的美名了,还妄想父皇开恩答应了他再次求亲,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拳头被景行然轻而易举地包裹在了宽大的掌心,他就着自己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吻:“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像你,太暴力。”
“你……”
“不过紫儿放心,即使他像你,爷也会努力让他变得文雅大方起来。”
*
到得宫门口,艳红的朱门在阳光下晕荡着琉璃金光,远处宫殿延绵千里,红砖绿瓦,廊腰勾檐。
“什么人?停下!”
虽然我们这辆马车不是第一次出入宫门了,但还是按照惯例被拦了下来进行盘查。
每日里都是我这位公主拿着令牌救场子,今日和景行然闹了点小口角,我只是笑睨着他,看他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通天的本事顺利入宫。
“大胆!车内是公主和驸马爷,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每天都这么明目张胆地拦车触犯两位主子!”
好吧,景行然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果真是有些能耐,说出的话都这么极具威严,让我这个被他们称之为公主的人在马车内听得心一颤,不禁要为人家鼓起掌来。
“紫儿怎么连出入宫门的令牌都不替爷备下呢?”一遍一遍理着我的发,指尖在我发丝中间穿过,景行然浑然不在意外头的吵闹,竟还如此有闲情逸致地做小动作。
我别过脸,努力倾听着外头的动静。
“还请公主驸马恕罪,没有君上圣旨或者是通行的令牌,属下们不敢放行。”
嗯,这才是好样的嘛,不畏强权。
虽然这种表现在另一方面又被称之为不懂变通死心眼愚忠,不过今日对付景行然,还真是甚得我心。
“紫儿似乎很喜欢看爷吃